齊燁視線立刻轉向含綠:“含綠,你來說!”

含綠此刻感覺身上十分難受,小腹處也開始絞痛起來,但她還是強忍著回道:“奴婢陪著毓嬪娘娘去順康宮,正說著話,娘娘……”

含綠深吸一口氣,只覺得絞痛越來越劇烈,並且逐漸蔓延至全身,一股腥甜湧上,被她努力壓了下去,接著道:“娘娘突然捂著小腹倒地不起,然後……奴婢就看到……”

含綠搖搖欲墜,跪在旁邊的寶笙已經察覺出了她的不對勁,只聽含綠勉強吐出最後三個字:“全是血。”便徹底暈了過去。

“含綠!”寶笙驚叫。

方吉平膝行幾步上前,此刻也顧不得什麼男女大防了,抓起含綠的手腕便開始診治。

“她怎麼了?”齊燁沉聲問。

“含綠姑娘也中了毒。”方吉平自己也是大驚,看來這主僕二人都是受了別人的算計,毓嬪根本就不是主動中毒。

“什麼?”齊燁又是一驚。

方吉嬪再次細細診斷,發現含綠所中之毒跟尹靈鳶的十分相似,卻又有略微不同,但是無論如何,這都是他未曾見過的奇毒。

“將她救醒”,齊燁冷聲命令,“朕還有話要問。”

眼下要救含綠,便只有一個辦法。

方吉平摸出自己的那枚丹藥,唯此一顆了,若是給含綠服下,那自己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研究這神奇的丹藥,可若是不給她,含綠就會死……

咬了咬牙,方吉平最終下了決定,他捏起含綠的嘴巴,將丹藥餵了進去。

妃嬪們是跟著太醫院的眾太醫一起到的,看到眼前這場景,自然每個人都是面帶關切和擔憂,至於各人心裡在想什麼,也只有她們自己清楚。

唯有荷嬪和嫻嬪的焦急和擔憂是真的,不顧形象的撲到尹靈鳶面前詢問情況。

齊燁此刻也顧不得她們,趕緊讓太醫們給尹靈鳶診治。

結果自然是一樣的,眾太醫紛紛表示,毓嬪已經沒有了胎像。

方吉平輕輕舒了口氣,不知道這些人是否有人像自己一樣診斷出毓嬪脈象有異,畢竟此刻不必剛剛小產的時候,就算是診不出,也有可能。

“怎麼會……”荷嬪聽了太醫的話,完全難以置信,腿一軟差點跌在地上,“皇上毓妹妹好端端的怎麼會中毒,一定是有人暗中害她,皇上您要為毓妹妹作主啊!”

嫻嬪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儘管心中一樣著急,卻極力保持著鎮靜:“荷姐姐別急,眼下救毓妹妹要緊。”又小聲對荷嬪道:“先聽太醫怎麼說,有皇上在呢,靈鳶不會有事。”

齊燁此刻也是在向太醫們詢問尹靈鳶的情況。

“毓嬪娘娘確是身中奇毒,微臣無能,實在不知其解法。”太醫誠惶誠恐的道。

齊燁狠狠皺眉:“院判,你來說。”

院判被點到名字,也只能更加壓低了身子:“微臣無能。”

“一群廢物!”齊燁怒斥,眾妃皆在,此刻卻沒一個人敢上前勸阻。

齊燁毋自平復了一會,還是轉向方吉平,在場唯一一個說能解毒的人:“你確定,毓嬪會沒事嗎?”

“微臣……微臣……”他微臣了半天,也不敢說出一定擔保無事這種話,畢竟此丹藥他研究時日尚短,且毓嬪身上如此多的秘密,方吉平實在不能將她當常人一般對待,最後只得道:“且看今夜過後如何罷。”

這一夜註定是漫長的一夜,齊燁守在尹靈鳶床邊寸步不肯離開,貴妃大著膽子勸了兩句。畢竟明日還要早朝,請齊燁早些回去休息,卻被罵了回來:“你若有心,便去好好查查,毓兒究竟為何會中毒。”

貴妃被當眾下了面子,也不敢表現出什麼,其餘人等見此更是不敢勸了。

漫長的一夜終於過去。

是日清晨,含綠幽幽轉醒,然而尹靈鳶依舊昏迷,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