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妙蕊被送回尹府,整個人都失魂落魄的,餘氏見到人竟然被送了回來,更是難以置信,連忙找餘妙蕊詢問緣由。

“她如今有孕不能侍寢,豈不正是你最好的機會”,餘氏恨鐵不成鋼,“怎生便回來了?難道你又不想侍奉皇上了?”

餘妙蕊未語淚先流:“非是妙蕊不想留在宮裡,實在是表姐……表姐她……”

她避重就輕,將自己說的委委屈屈的,尹靈鳶如何欺負自己,宮女們如何阻攔自己接近皇上,自己忍辱負重,可終究是人微言輕,最終被送了回來。

就連被貴妃帶走審問這事,都被她說成是尹靈鳶藉機打壓自己,她則完全是清白冤枉的。

餘氏愈發怒火中燒:“你得寵,於她也是助力,這個尹靈鳶只顧自己,竟半點不顧念咱們尹家。”

“姑母,妙蕊幾乎各種方法用盡,可若永遠以宮女的身份留在那裡,沒有表姐的引薦,終究難入皇上的眼。”餘妙蕊期期艾艾的道。

餘氏眸色深沉,沉思了一會問:“那你的意思呢?”

“妙蕊不改初衷,盼望著有朝一日入宮,為自己、為姑母和安煜表哥掙得一份好前程,望姑母成全。”

“好。”餘氏終於露出一絲笑模樣,“姑母一定想辦法幫你。”

春日漸暖,尹安祿在直隸的種植基地已經建成,新的仙客樓依舊是位於最繁華的地段,夥計和廚師都是僱的當地人,只有掌櫃是尹安祿從帝京帶去的。

如今一切準備就緒,只等過一陣子首批菜蔬成熟,仙客樓便可開張。這段時間他也沒閒著,尹安祿從尹靈鳶那裡學到了不少經營造勢的方法,酒樓尚未開張,便已經開始揚名。

所有事情按部就班,尹安祿決定抽空返回帝京一趟,他要跟妹妹彙報一下直隸的進度,另外再多拿一些種子回去,趁著時節趕緊種下。

尹安祿如今在尹家的地位已經大不相同,尤其是雪災過後,尹盛對這個兒子的重視已經超過了餘氏所生的三子尹安煜。

得知他從直隸回來,便吩咐餘氏擺了個小小的家宴,為尹安祿接風洗塵。

尹盛、尹安祿、餘氏和尹安煜悉數在列,呂姨娘作為尹安祿的生身母親,也有幸出席。

席間尹盛時不時詢問直隸的風土民情,尹安祿都一一作答,父子兩個聊著也算和諧。

“直隸的事情可是了了?聽聞那裡的仙客樓比帝京的還更大些。”換做是從前,尹盛絕對不會問他生意上的事兒,因為太有失身份。

“直隸不比帝京寸土寸金,所以酒樓開的大些”,尹安祿有理有據,親切中帶著恭敬答著話,“這次回來主要是跟妹妹商量下一步的打算。”

“你妹妹如今晉了嬪位,又身懷龍裔,這些事情可不要累著她”,尹盛叮囑,“你能自己作主的,便少叨饒她,免得她不好養身子。”

“父親放心,兒子醒得的”,尹安祿道,“妹妹妙思,有時候想的比我還好。”

尹盛笑了,他如今完全就是拿尹靈鳶當個寶貝看待:“從前在家時她便聰明,你們兄妹感情甚篤,為父老懷安慰啊。”

呂姨娘湊趣道:“都是老爺的孩子,聰明自然是一樣的,且他們兄妹自小一起長大,感情也更要好些。”

這話說的尹盛很開心,爽朗的笑了起來。

“說起來,妙蕊同娘娘也是一塊長大呢”,餘氏接了個話頭,趁機道:“老爺,娘娘如今有了身孕,更應該送妙蕊入宮才是,她們姐妹攜手,恩寵才能更加穩固啊。”

尹盛笑容略略收斂:“這個時候,提這些做什麼。”畢竟尹安祿和尹安煜還在席上。

“都是一家人,沒什麼聽不得的”,餘氏道,“況且妙蕊入宮,於娘娘是一大助力,於咱們尹家,不更有好處嘛。”

自從餘妙蕊被送回來,餘氏不是沒跟尹盛提過,可是每次都被幾句話敷衍過去,如今好不容易尋到機會,她自然要不遺餘力的爭取。

“安祿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餘氏問。

尹安祿回家之後先去拜會了自己的親孃,呂氏自然要將家裡的大事先跟他過過話,餘妙蕊的事情他已知曉,此刻便開口道:“此事本不應我置喙,不過娘娘的性子我也算略知一二,既然她將妙蕊送了回來,便一定有不得不送的理由,咱們還是不要忤逆娘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