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坐了會,等指甲上的染料乾透了,便說出去走走。

櫻華宮不像別的宮室,還有花花草草可以欣賞,尹靈鳶這就只有水果蔬菜,但是嫻嬪和荷嬪一致認為,欣賞櫻華宮的水果蔬菜比欣賞其他宮室的花花草草還能令人賞心悅目、心情舒暢。

“每次一到你宮裡,就覺得神清氣爽,暖閣更是一股清新之氣”,嫻嬪道,“彷彿一呼一吸間,整個人都暢快了。”

這大概就是靈氣之於普通人的感受吧,尹靈鳶心道,嘴上解釋:“我這裡綠葉子多,綠葉子多的地方,空氣便好。”

“這又是哪裡的歪理?”荷嬪笑問。

“是真理,可不是歪理。”尹靈鳶心道,光合作用什麼的,說了你們也不懂。

三人聊著天往後院小園子裡走,遠遠的嫻嬪看見一個人影,好奇問:“那是誰,打扮的如此花枝招展的,只怕心思不甚單純。”

尹靈鳶順著她手指方向看過去,正見餘妙蕊在那裡顧影自憐:“服了你的眼光了,這人可不就是別有用心麼。”

說著將餘氏送人入宮,餘妙蕊意圖皇恩的事情說了。

嫻嬪聽罷感嘆:“咱們哪一個又不是為家族活著?不過你母親倒是略有些心急了。”她是委婉著說的,怕尹靈鳶聽了不高興。

尹靈鳶索性直言相告:“我親生母親早在我很小的時候便去了,如今這位是我的繼母。”

嫻嬪恍然大悟:“怪不得,半點不顧你的感受。”

“你如果早有身孕,也不必受這個委屈啊”,荷嬪最會抓重點,趁機勸道,“所以啊,還是老老實實聽韓神醫的話才是。”

尹靈鳶:……

這兩人說到做到,當日便是盯著尹靈鳶喝完藥才離開的,隔天上午嫻嬪過來,下午換荷嬪,不錯眼的盯著她喝藥,尹靈鳶一點辦法都沒有,聿澤也只幫她淨化第二碗湯藥,第一碗完全不管。

尹靈鳶就這麼結結實實喝了三日湯藥,第四天,韓神醫再來櫻華宮。

“我沒喝那碗助孕的藥,他不會診斷出什麼吧?”尹靈鳶悄悄問聿澤。

“放心,有我在。”聿澤暗自運功,幫尹靈鳶稍微改變了一點脈象。

果然,韓神醫搭了左脈、搭右脈,捋著花白鬍子頻頻點頭。

“如何?”福熙關切問。

“還算聽話”,韓神醫道,“老朽開的湯藥這回是按時服用了,身子大有改善。”

鳶一聽,馬上期待的問:“是不是不用再喝這些苦藥了?”

韓神醫點頭:“的確如此。”

尹靈鳶開心,自己的苦日子終於到頭了。

只是她尚未來得及歡呼,便見韓神醫從隨身的藥箱裡取出一個長布卷,擺在桌上,輕輕一推,布卷展開,裡面寒光閃爍,大大小小全是細長的針。

“接下來要為娘娘進行針灸治療,還請娘娘挽起衣袖。”韓神醫蒼老而又沉穩的聲音響起。

針……針灸?

尹靈鳶反應過來,驚呼一聲,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