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華宮一下子熱鬧起來,宮女太監們進進出出,掃地的、擦桌子的、整理床鋪的,各個忙的不亦樂乎。

“主子請用茶。”一個身著粉衫的宮女捧著茶碗,眉眼低垂。

尹靈鳶撇了她一眼:“含綠呢?”

“含綠姐姐出去了,就讓奴婢服侍您吧。”

尹靈鳶接過茶碗:“你叫什麼名字。”

宮女喜形於色:“奴婢菱香。”

尹靈鳶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傍晚,齊燁駕臨,陪著尹靈鳶一起用膳,自有伶俐的宮人上前佈菜伺候。

齊燁淡笑著問:“新進的宮人用著還順心嗎?朕特意讓他們挑好的送來。”

“多謝皇上”,尹靈鳶真心實意道,“其實不用這麼麻煩的。”

“朕昨日便發覺,你宮裡只有一個人伺候,實在不像話”,齊燁說著,覆上她的手,“從前讓你受了許多委屈,今後,朕必定好好護著你。”

尹靈鳶一個激靈,想抽回手又不敢,只得藉著夾菜逃離魔爪:“今日新摘的黃瓜,皇上嚐嚐。”

齊燁拿起筷子,涼拌黃瓜只用了少量的配料提味,最大限度還原了黃瓜的本味,咀嚼間清脆爽口,回味帶著一絲甘甜,難以形容的清香美味,幾乎讓人能感覺到勃勃生機。

“你這裡的吃食是好,怪不得母后喜歡。”

齊燁難得吃的有點撐,就寢時還在揉肚子。

“要不奴才傳太醫來給您瞧瞧?”李德福不放心道。

“是毓兒這裡的飯食太好,朕不過是吃多了”,齊燁道,“不必鬧得人盡皆知。”

李德福頷首,明白了。

剛用完膳就傳太醫,毓婕妤難免被人詬病,皇上這是寧願自己難受著,也要護著毓婕妤。

然而第二天,訊息還是不脛而走,尹靈鳶去給貴妃請安的時候,被良嬪好一頓冷嘲熱諷。

說她伺候皇上不當,不懂得身為嬪妃的職責,皇上身體不適,也不知道傳太醫去看。最後,生生說的貴妃開口,罰她抄寫五遍女誡才算完事。

“鄙人愚闇,受性不敏,蒙先君之餘寵,賴母師之典訓,年十有四,執箕帚於曹氏……卑弱第一……夫婦第二……敬慎第三……”

“靠!”尹靈鳶扔了筆,看著鬼畫符一般的字,賭氣的抓起紙,團吧團吧扔了。

“已經過去半日了,你還差五遍沒寫。”聿澤幽幽道。

“兩千多個字啊!”尹靈鳶哀嘆,“還是用毛筆寫,這得寫到什麼時候?”

“你那個時代,雖說女子可讀十幾年書,知天聞地理,卻連毛筆字都丟棄了,倒是有些數典忘祖。”

“大神,都這個時候了,您就別說風涼話了行嗎?”尹靈鳶欲哭無淚,“明明是他自己撐著的,反倒來怪我,還要抄女誡,什麼勞什子。”說罷,目光灼灼的看向聿澤:“尊上,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法術,能幫我一下子變出來?”

“沒有”,聿澤乾脆利落,“此乃規戒女子德行之言,你抄些,研習一二也是好的。”

尹靈鳶:……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尹靈鳶索性丟下筆:“含綠,把昨夜當值的給我叫來!”

櫻華宮的一舉一動,外頭瞭解的那麼清楚,她就知道,跟這幫新來的脫不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