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幾步,楚質灑然輕笑。有子萬事足,盼了十多年,終於有了自己的嫡親骨肉,再怎麼寵溺也是可以理解的,真是可憐天

叫了車輛,先返回家中,取了些孝敬恩師的禮物,連午餐也不準備吃了,直接奔向何涉府第,擺明就是要去蹭飯。

天地君親師,傳統儒家教義之中,固然是把師擺在末尾,但是對其重視程度卻絲毫不亞於前面四種,而且有過之而無不及,想想有萬世師表稱號的孔夫子,其待遇如何?建廟祭祀,後裔被尊封為衍聖公,就知道世人對於師恩的崇敬了。

所以得知楚質前去拜望何涉,楚家上下不僅沒有阻攔,反而加備厚禮,讓幾個僕役手提肩挑的跟隨而去。

何涉的府邸還是那麼幽靜,門前車馬稀少,並非沒人前來拜訪,主耍是被拒絕次數過多,大這都知道他不喜世俗熱鬧,除非有請柬,不然來了也沒有用處,何必浪費時間。

聽得門外陣陣敲門聲,守門院子探身而出,迷惑望著楚質一行,客氣說道:“貴客盈門,卻不知有何事情?”

沒見過,而且不認識自己,肯定是新來的吧,楚質尋思,笑道:“何學士可在?萬望前去通報,就說學生楚質求見。”

“公子稍等。”院子說著,返回院中,忽而又轉身回來,一臉笑容:“原來您就是楚公子,為何不早說。快些請進,學士就在後院。”小的立即就運通報

“你知道我?”楚質好奇問道,走入熟悉的院落。

院子殷勤說道:“管家昨日還說著,料到楚公子會在這兩日前來拜訪,吩咐我等留意呢。”

有人惦記的感覺不錯,楚質浮現和煦笑容,叫住院子,輕聲道:“不用去通報了,我自己前去面見恩師即可,你去通知管家收拾這些物事就成。”

遲疑了下,院子應聲而去,儘管是新進府中的僕役,但楚質的名聲早就如雷貫耳,何涉最喜愛的弟子。進出何府就跟家裡一樣,有什麼好顧慮的。

穿梭熟悉的長廊,楚質很快來到後院。院子盡頭是波光激灩的池塘,幾株樹木從塘岸探出,樹冠高大,彷彿是突然間冒出來的,旁邊有一間草棚,以前沒有見過,應該是新搭建,圓形,草頂,窗紗代牆。很是風雅別緻。

放眼放去,院中亭臺樓閣,草木花團錦簇,卻不見何涉的身影,楚質走近草屋,卻見裡面放著一臺方桌,竹椅數張,桌上還煎著茶湯。升騰熱氣從壺流裡冒出,慢慢地,一股淡淡的清茶香味瀰漫,沁人心脾。茶還在煮,人應該不遠,楚質搖頭打量間,不料身後傳來熟悉蒼勁的聲音:“可是景純!”

楚質瞬間轉身,卻見身後幾步之外。一身素袍的何涉,捧著一盤茶具。滿頭鬢髮如霜,臉色紅潤,卻顯精神翌欽,猶如壽星仙人。

“老師。”楚質連忙上前施禮。

何涉露出欣然笑容:“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日午後。”楚質說道,接過茶具,隨何涉走入草屋內。

茶沸,執手,微酌,微青泛白的茶湯注入杯中,霧氣嫋嫋,沁香撲面。心曠神怡,環顧四周,可見池塘中嫩綠的荷葉隨風搖曳,水波盪漾。綿延無邊,一池幽藍連天,岸邊樹上,一隻小鳥棲息枝葉,啁啾啁啾地叫著,悠閒自在。

清風拂面,茶香襲人,滿眼水色,一片綠蔭,楚質輕舒暢嘆道:“老師草屋清雅,連仙境也不如,怕是隻有山中隱士廬居可與之相比。”提及自己閒暇時得意之作,何涉難免有幾分自得之色,但卻淡聲說道:“不過是一間茅草屋罷了,怎比得上仙境,更加別說高士賢達的廬居了。”

“怎麼比不得,俗話說小隱於野。大隱於市,我看老師是更勝一籌。能在鬧市中卻佈置出山野廬居的效果來。”楚質笑道。

“別的沒見長進,但溜鬚拍馬的功夫越發深厚,以後出去莫要說是老夫的學生。”何涉笑斥。忍不住捋著銀白鬍須。

“玉地良心,學生只是據實直言而已,況且在杭州期間,學生卻是不敢忘卻老師教誨,功課還是沒有落下的。”楚質笑著,直接拿出證據來,卻是一幅西湖風光圖。

“一年之功,就僅只一畫,可見其懶惰。”何涉搖頭說道。

楚質連忙辯解道:“何止,有些就在廳中,留老師日後細評,眼前這畫,卻是學生自覺小成之作,特呈老師鑑賞。”

畫卷展開,入眼卻是西湖雨後初晴的秀美景色,留白處題有詩云:水光激豔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貌似北宋仕途也沒有那麼差吧,要不大家再仔細觀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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