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主管太客氣了。”楚質微笑道,卻沒有拒絕的意思,絲毫沒有在意出席這樣地宴會有降低身份之。

楊主管大喜,連忙在前面引路,不久之後回到山村之中,此時太陽已經落山,明月還未升起,天空閃爍幾顆微亮星星,山村一片寂靜,偶爾聽聞幾聲犬吠,漆黑幽暗的環境讓人心裡起毛,若不是楊主管手中地燈籠散發出昏黃色的光亮,以及凌落散佈在村中的十幾戶人家裡也點燃青燈照明,恐怕楚質也些膽戰心驚的感覺。

再走了幾十步,來到一處頗為寬廣的宅子前,宅子大門敞開,屋簷兩旁掛著燈籠,楊主管回身笑道:“這裡是寒舍,質公子請進。”

楚質也不推讓,直接步入而去,跨入門檻來到前院,發現院中已經有十餘個人在等候,婦孺老少皆有,一片歡聲笑語的場面,看見楚質進來,慢慢沒了聲音,紛紛看向楚質,目光裡帶著幾分好奇。

“你們還不快來見過東主家的質公子。”跟在楚質身後進來的楊主管見狀,連忙大聲提醒起來。

“見過質公子。”楊主管在眾人面前還是有些威信的,院中的眾人連忙起身,稀稀疏疏的叫喊起來,禮儀千奇百怪,拱手鞠躬不足而一,不過表情卻不怎麼親切,有幾分漠然之色。

楚質微微點頭示意,也不是他自傲,而是宋朝的規定就是如此,考取了秀才之後,便是有功名在身,可以見官不跪,見庶人不禮,若是楚質鄭重其事的回禮,恐怕眾人也無人敢接受,而楚質也會得到文人士子們的鄙視,認為他丟了士人的身份。

“幾位長者請上坐。”上前幾步,來到幾個白髮蒼蒼的老人面前,楚質拱手笑道。

剛才不回禮那是自重身份,現在又彬彬有禮起來,似乎有些前後矛盾,其實非常容易容易理解,古代的等級制度非常森嚴,平等只是對同一階級而言,士農工商,楚質是秀才,眾人自然要向他行禮,那是規矩,若是楚質貿然回禮那是不懂規矩。

規後那就是人情了,中國自古就有尊老的習慣,這點無論是那個階級都非常擁護的,若是楚質不向幾位老人請安問好,那就是不懂人情了。

幾個老人自然推讓起來,在楚質的堅持下,笑呵呵的坐在宴席上首,院中的眾人看見這個情形,看楚質的目光隨之友好起來。

“質公子請坐。”楊主管也有幾分喜悅,畢竟幾個老人都是村子裡叔伯、祖輩級別人物,若是對他們不敬,那豈不是讓做小輩的難堪,楚質坐下之後,坐人也隨之坐了下來,不過氣氛有些拘束,沒有了剛才的歡聲笑語。

楊主管似乎對此情況似乎也沒有經驗,張口欲言,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情急之下,額頭頓時冒出汗來,臉龐紅潤,越發顯得油光閃閃。

“楊主管,該上膳食了。”桌席空蕩蕩的,連杯茶水都沒有,初兒小臉掠過複雜情緒,望了楚質一眼,見他臉上並沒有不悅之色,連忙悄悄提醒說道。

“對了,上膳食。”楊主管恍然大悟,連忙大聲叫道:“三娃子,端酒菜上來。”

平時在村裡紅白喜事可沒有那麼多規矩,人來得差不多了就直接上菜,沒有太多的講究,聽說人家城裡的宴會是客人來了之後才上菜的,楊主管當然想以這樣“隆重”的禮節招待楚質,顯示自己的誠意。

隨著楊主管的叫聲,只見幾個青年小夥從裡屋魚貫而出,手裡捧著托盤,一陣磕磕碰碰聲音之後,菜餚立即滿滿地擺在桌面上,山珍河味,有有素,在這窮鄉僻壤之中能有這樣的菜色已經非常不容易了,和楊主管所言一樣,春季適宜吃筍,桌上的十幾道菜中,竹筍就佔了小半,菜餚燒製得不錯,色香具全,讓人食指大動,美中不足的就是,菜餚都是用粗瓷大碗盛裝的,破壞了整體的形象。

當然,只是不錯而已,不可能與汴梁城中的酒樓名廚相比。

就在上菜的時候,初兒悄悄湊近楊主管,竊竊私語起來,楚質臉上掛著淡淡笑容,對此視若無睹。

“質公子能留宿我們村子,那是我們的榮幸。

”經過初兒的指點,楊主管緊張之色淡了許多,親自給眾人倒了杯酒,然後舉杯對楚質說道:“我們敬質公子一杯,酒薄情厚,希望質公子不要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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