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隱患?(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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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知為何而爭論?”楚質輕聲說道,心裡知道事情肯定和自己有關係,所以才感到『迷』『惑』,楚質非常有自知之明,清楚的知道,對於朝廷中樞大臣而言,他們根本沒有必要把自己放在眼裡,前途再怎麼遠大,那也是以後的事情,現在的自己,只不過是個小進士,論名聲才氣,三元及第的馮京已經超越自己,人家都能順利得授官職,怎麼到了自己這,卻沒了動靜,或者說突然有了不為人知的變故。
“朝廷慣例,第一甲及第進士,授予大理評事,下放州府歷練,三年之後召回任集賢校理,磨礪幾年,擢升入館閣聽政,又過幾年,再知州府事。”楚汲仔細掐算道:“再過幾年磨勘敘遷,或者召回京中。”
“一般來說,也就是十五至二十年左右。”楚潛笑著說道。
“那又怎麼樣?”楚質眨眼說道,依舊『迷』『惑』不解,聽著一頭的霧水,根本弄不清楚兩人到底要表達什麼意思。
“如果在二十年裡,不犯大錯,就有機會成為宰相,而且機率很高,超過五成。”楚洛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有這樣的事情,怎麼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楚質愕然,喃喃說道。
“呵呵,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誰會四處宣揚,也在顧慮下其他進士的感受啊。”楚潛輕笑道,笑容裡也有些澀意,看楚質的眼神中卻有一絲欣慰,沒能考進第一甲,一直是他心中的遺憾,幸好現在有人替自己完成了心願。
“當然,事情沒有絕對,也不是說二三甲進士沒有入主中樞的機會,只是比較之下,及第進士的機率相對要高些。”楚汲解釋道。
“質兒明白。”楚質點頭,說到機率,那是很複雜的學術問題,楚質數學不好,懶得理會,況且無數的事例證明,成績突出的精英,總是容易受到照顧的,隨之直接問出自己最為關心的問題:“但是這與我有什麼關係?”
“本來沒有關係的。”楚洛惋惜說道:“可惜你的年紀。”
“三十歲的相公,又不是皇子郡王,這可是大宋開國至今,從來沒有過的先例啊。”楚潛笑容滿面道:“正因為如此,大家對此都有些疑慮,自然有了爭議。”
明白了,還是年齡惹的禍,楚質忍不住腹誹起來,上至天子皇帝,下到滿朝的文武百官,腦子肯定是進水了,居然為了十幾二十年後的事情而爭議起來,且不說自己在這二十年裡會不會犯錯,就算是一直奉公職守,清正廉明,是個大好官,但是以後的事情誰能說得準,他們怎麼能肯定自己一定能入主中樞,哪裡真的有機會,既然都明白自己年紀不夠,那乾脆再壓抑自己幾年不就成了嗎,根本沒有必要為這事煩惱。
楚質卻不明白,慣例是何種可能的力量,宋朝自有一套儲才用人的制度,從太祖太宗時就定了下來,怎麼可能為了區區一個人而更改祖宗家法,所以皇帝大臣們才會感到為難,如果楚質是二三甲進士也就罷了,可他偏偏位於第一甲,如此顯耀的名次,大臣們哪個不暗暗留意,知道楚質的年紀之後,自然而然的產生了疑慮。
況且楚質平時的表現確實過於耀眼,大臣們非常的有理由相信,以他的才能,再鍛鍊十幾二十年,成為國之棟樑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如果是皇帝,年紀再小,也沒有人會感到不安,但是輔臣年輕,可不是社稷之福啊,三十歲拜相,七十歲致仕,四十年時間,就算幾經起落,那起碼也有二十年居於相位之上。
有時候人的想象力是非常恐怖的,特別會自己嚇自己,明知道事情未必和自己料想的一樣,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對於不確定的因素,有人總是將其無限擴大,哪怕知道有人是故意拿這事做文章,但是滿朝的君臣卻不敢賭。
“卻不知朝中爭議的結果是?”腹誹之餘,楚質忍不住詢問起來,未知才是最可怕的,現在清楚怎麼回事,心裡的壓抑感卻是驅散不少。
“朝廷諸公爭執不下,陛下也不好決斷,只有推延,準備以後再議。”楚汲輕聲說道,眼睛掠過幾分無奈之『色』。
“質兒,你是不是曾經得罪過張相公?”沉『吟』了下,楚洛開口問道。
“張相公?誰啊。”楚質『迷』『惑』了下,隨之恍然道:“父親說的可是三司使相張堯佐。”
楚洛輕輕點頭,目光落到楚質的臉上,如果自己兒子真的得罪過他,能化解自然最好,如果積怨過深,雖然張堯佐是自己頂頭上司,但是公事公辦,他未必能奈何得了自己。
“應該沒有。”楚質皺眉想了片刻,搖頭說道:“我從來就沒有見過張使相,更加不用說得罪他了。”
“那就奇怪了,那在朝議的時候,他為何總是針對你。”楚汲『迷』『惑』說道:“聽傳言,也是他向官家進言,反映你年齡的情況,指出其中的。”猶豫了片刻,最終覺得對自己侄子不能用隱患來形容,乾脆沒有繼續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