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會元先上(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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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不過與此類似。全本”趙概苦笑說道:“不士子尚為險怪奇澀之文,並以此為榮,答卷之時,常常放著淺易的說法不用,盡使用一些雕琢艱澀的字眼,文章險澀,難以批閱,讓閱卷官們叫苦不迭。”
“嗯,小宋也有這個毛病。”何涉點頭說道,隨之反應過來,驚訝看著趙概:“莫非景純就是因為……。”
“正是如此,批閱了數千份奇澀文章,閱卷官們早就疲憊不堪,難得遇到一份文理順暢,字句直白的卷子,他們自然是批閱得酣暢淋漓,心情舒暢之下,硃筆一揮,自然而然給了景純一個優等。”趙概輕笑道:“其實他們心裡是如此想的,反正又不只是自己一個人批閱考卷,其他閱卷官自然會秉公而斷,孰不知其他人也是如此心思,最後下來,景純的卷首上寫滿了優字。”
為了防止閱卷官受到他人評定的影響,連已經評定的成績也是用紙條糊住的,待主官裁定時才一一拆封匯總,所以閱卷官根本不知道其他同僚評定的成績。
“那主官……。”何涉還有些疑問。
“批閱這麼多考,主官也有些累了,見這麼多閱卷官的評定都是優等,隨意瀏覽片刻,也隨之批了個優。”趙概大笑起來,居然有些羨慕楚質的運氣。
“據老夫所知,考卷批閱完之後,按照成績高低選出最初的卷子,還要經過全體貢院官員的稽核,才能決定此次科舉錄取名額。”何涉輕聲問道:“想必你們也發現景純卷子所存在的問題了吧。”
“成績皆優的卷,各位同僚自然想縱覽。”趙概笑道:“片刻之後就察覺其中不對。”
“那你們是如何處理的?”何涉問道,然明知道結果,但是心裡還是有些好奇。
“閱卷官自然是惶恐請,承認是自己的疏忽。”趙概笑著說道:“法不責眾,我如何能為了幾分卷子的疏忽而處罰他們。”
“此言在理。閱卷之辛苦也深有體會。一時有所疏漏也是可以原諒地。”何涉感嘆說道。
“非聖賢。孰能無過。況且我們稽核不正是為了發現其中疏漏嗎。”趙概笑道:“那時景純地卷子還未拆封。我正準備抽出時旁地司馬太常卻提出異議。”
“什麼異議?”何涉微楞。還以為是將錯就將。沒有想到居然還有波折。
“司馬太常認為。景純地卷子文理可觀。而且幾位閱卷官已經一致擬定其成績為優中定然有合理之處。輕能輕易捨棄。
”趙概微笑說道:“其實司馬太常所言也有道理。一人疏忽是正常地但是幾人都疏忽了。那就有些奇怪了。”
不僅如此。某些心思活絡地閱卷官立即反應過來。認為事實就是如此既然大夥都認為這分考卷應該評為優等。那自己不算疏忽大意了。那又何必把罪過往自己身上攬。立即改口擁護司馬光地決定。
“然後呢?”何涉好奇問道。
“有人贊同,也有人反對,各持一詞有道理,久爭不下把問題拋給我。”趙概輕笑了下說道:“我也有些好奇,便命人將景純的原卷取來。”
何涉也沒有感到奇怪閱卷的時候,如果對某份卷子有爭議一般都會調取原卷,觀看其卷面的整潔,或者字跡優劣等情況,然後再做決斷,當然,哪怕是原卷,名字也是糊住的。
“嗯,景純的字越發純熟了,大家之風已具,在場的同僚都讚不絕口。”趙概輕描淡寫說道:“經過表決,大家都覺得可以錄取景純為信科貢士,只不過從原來排名的第五十一位,降至二百五十一名而已。”
“叔平,景純的字難道你認不出來?”沉默了片刻,何涉輕聲說道。
“自然認識。”趙概微笑說道:“既然在場的同僚已然決定,那我只好順水推舟了。”
其實事情恰好相反,取為原卷,雖然沒有拆封,不過趙概已經肯定這是誰的考卷了,馬上改變初衷,頗費唇舌,忽略其中不同意的聲音,決定錄取楚質,當然也有不少官員贊成這個決定,不然哪怕趙概是知貢舉、主考官,也沒有權力點誰為貢士。
人老世故的何涉怎麼不清楚趙概肯定從中出力不少,默然了下,悠悠嘆道:“唉,少年得志,焉知禍福。”
“學士覺得景純心性如何?”趙概笑問道。
“溫良純厚,心有韌性。”何涉不假思索道:“正如他的那首詠竹詩所言一樣,千磨萬擊還堅韌,任爾東西南北風,雖然沒有做到希文不以物喜,不以已悲之
卻能知恥而後進,心性之毅,難得可貴。”
“既然如此,那學士還擔心什麼?”趙概笑道:“景純性格沉穩,根本不似少年,思慮縝密,身旁又有學士予以指點,能出什麼禍事。”
“禍事沒有,怕為官之後,學問卻耽誤了。”何涉嘆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