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立即便是依言停船,然後走進來問元昊有什麼吩咐,卻是在瞬間被元昊一指頭點在了額頭中央,化成了一尊晶瑩剔透的冰雕,那最後凝固的表情居然都還是在陪著謙卑的笑容,然後元昊嘴角一撇,屈指一彈,便讓其叮叮噹噹的散成了一地的冰屑。

這時候元昊才冷冷一笑,然後伸手一抓,旁邊的雲夢澤的湖水當中,忽的飛出來了一顆晶瑩剔透的水球,然後化成了一面豎立的水鏡,緊接著元昊咬破手指,在上面寫了幾個奇特的文字,頓時就發覺在水鏡上面露出了林封謹等人的身形來,甚至連交談聲也是清晰可聞。

“.......”

“公子,你還是太草率了,怎能將自己的生辰八字都報出去,要知道,這東西一旦洩密的話,那麼後患無窮啊!”

這說話的正是大巫兇,此時被他佔據身體的韓天看起來已經是六十上下,滿臉皺紋,不過精神卻是格外的矍鑠,說起話來語氣也很重,可以說是相當的直接。

林封謹此時卻是不耐煩的道:

“行了行了,老是說這個有意義嗎?”

他見到了大巫兇的臉陰沉了下來,也是嘆了口氣道:

“其實當時我娘生的時候,是直接雙胞胎,先生下來的我,接著出來的弟弟卻是個死胎了,你當我是真的將自己的生辰八字報上去的啊,只是將這死掉的弟弟的生辰八字拿出來忽悠元昊的。”

元昊聽了林封謹的話,心中也是一震,林封謹有沒有假報生辰八字,他當然是有辦法驗證的,而捏住了林封謹的生辰八字在自己的手裡面,元昊確實是有非常惡毒的心思,他手中害人殺人的邪術秘法也不知道有多少,一旦有了對方的生辰八字,那就真的是都能一股腦的施展出來。

比如說是傳說當中連帝王和仙人都不能豁免的“釘頭七箭書”,最後讓人毫無緣故的七竅流血而死,又比如說是“水祭殤”,最後讓人脫水而死,死前縮小成二三十斤的乾屍......

此時元昊一聽林封謹這麼說,頓時就皺了皺眉,知道這事情還真的是不大好做了。倘若林封謹說的是真話,那麼不僅僅自己的邪術施法的準備就要額外複雜得多,更是因為會搞出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因為詛咒實際上就是一種負面的能量,而這種負面的能量對活人來說肯定是有效果的,但肯定也會落到林封謹死掉的弟弟身上,作用在了亡魂身上,培養出來一個找到施術者糾纏不休的變態陽魂出來,也是很難說.......

卻聽旁邊的野豬為了岔開雙方鬧僵的話題,然後道:

“公子,咱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走?估計元昊那老狗也撐不了太久,這軟骨頭估計是在死前也會將咱們咬出來,法家的那些層出不窮的秘術和死士,真是讓人想一想頭皮也要發麻.......”

林封謹卻嗤笑了一聲道:

“元昊那土鱉在西戎做山大王做習慣了,腦子都僵得快要生鏽,當然是覺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法家這幫人就彷彿是見了骨頭的狗窮追不捨,咱們就直接到狗去不了的地方唄。”

聽林封謹這麼一說,元昊幾乎是要氣得一巴掌把水鏡給拍碎掉,然後馬上施展出搜魂煉魄的秘術來,好好讓林封謹嘗一嘗那欲仙欲死的滋味,就算是惹出來什麼岔子也顧不得了,不過,胸口處隱隱傳來的劇痛則是在提醒元昊要務必尊重現實,不要去做眼下這具千瘡百孔的身體力不能及的事情.......

不過就在元昊怒火未消的時候,忽然聽到了林封謹居然帶著不屑道:

“那老土鱉幾乎是能在水裡面睡覺的人,就只會往什麼江啊,什麼湖裡面鑽,我說他做山大王做習慣了腦子生鏽真不是冤屈了他,倘若我是他的話,直接就繼續南下,奔向海邊,逃到了海水裡面讓法家的人來捉捉看?不要說是每天探測兩次的子午秘術,就是每天探測二十次,二百次具體方位的秘術也是屁事沒有!”

聽到了林封謹這麼一說,元昊的心中頓時一動,覺得這小王八羔子說的未必就不是一條明路啊,自己真是走投無路的話,往大海里面一鑽,法家的人將眼珠子鼓出來也是沒辦法來抓自己的了。

卻聽林封謹繼續道:

“眼下法家的弟子在五國當中都是有分佈的,我們一回去,搞不好這幫天殺的一得到了訊息,就會彷彿蒼蠅一樣的撲過來。所以咱們就先出去避半年風頭再說,去法家根本就勢力觸及不到的地方去。”

元昊聽了以後,在心中暗中鄙夷林封謹這小王八蛋罵人都不會罵,把法家弟子比成是蒼蠅,他也不想想蒼蠅這玩意兒是見了什麼東西才會猛撲的?但立即心中就生出來了好奇之意,那就是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中原上還有法家的眼線觸及不到的區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