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林封謹一說,這寄生魔立即勃然大怒,正要說話,忽然發覺從林封謹的身上居然散發出來了一股無法形容的詭異氣息,原來林封謹此時居然將隨身攜帶的魔舍利給拿了出來,並且開啟了媧蛇神包在上面的一絲封印,頓時,裡面的天魔氣息便是洩露了出來。

這寄生魔一感應到了那氣息,立即就是渾身上下都是劇烈的顫抖了起來,連帶被他依附寄生的老者都翻著白眼嘔吐了出來,不停的抽搐,直到了林封謹將魔舍利收起以後這才緩過勁兒來道:

“上主,上主請饒命,請饒命啊!”

林封謹道:

“我也不要你死,你死了對我有什麼好處?你就老老實實的告訴我,我要找火奴亞亞去什麼地方就好了。”

這寄生魔立即畢恭畢敬的道:

“小人真的不知道,聖女大人似乎去了西邊。”

林封謹道:

“那誰知道?”

這寄生魔思考了半天,想得臉上都冒出了沸騰的蒸汽,這才道:

“在東呂子墳那裡有一處香蠟店,門口挑著的旗幟很特別,類似於三角形的酒旗,裡面的老闆是教中的知行,他一定知道聖女大人去了哪裡。”

林封謹暗道這他孃的真的是好麻煩,東呂子乃是前朝的一名大儒,死後有靈,因此得到了後人的尊敬因此設廟,每年清明前後拜祭的人絡繹不絕,後來有四位名貧寒書生貪圖這裡便宜聯袂在那裡東呂子廟寄住,結果一共是四人都一起中了進士,人人稱奇,因此東呂子墳也是盛極一時,此時就像是北京的公主墳那裡,已經演繹成了一個地名。不過,這時候考期並沒有來臨,總歸是在鄴都的城外,所以還是相當冷清的。

聽到了這寄生魔的回答,林封謹便點了點頭,一直到他走後,這雜貨鋪老闆才醒了轉來,已經完全將之前的事情忘記掉了,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語道:

“咦?剛剛是我睡著了?還是有客人來買東西?”

***

林封謹從這槐樹街出來了以後,已經是夕陽西下,一旦此時出了城的話,那麼多半是進不來的了,不過他仔細想了想,還是唯恐夜長夢多,便很乾脆的往城外走。鄴都這些年來發展十分迅速,城內早就容不下這許多人居住,城外也是格外繁華,應有盡有,林封謹就算是回不了城,隨便在什麼地方對付一晚上也是不成問題。

當下他便是迅速的朝著城外趕了過去,不過老遠的便見到了東呂子墳處居然冒出來了一股黑煙,古詩有云,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此時也是夕陽西下,黑煙滾滾,不過周圍卻不是大漠,而是人間繁華盛地,因此居然給人以王國傾覆頹世來臨的感覺。

林封謹在心中暗道不好,難怪自己有些心緒不寧,真的可以說是怕什麼就來什麼,果然是有所變數,頓時便叫僱傭來的馬車停下,然後結了車錢,跳下了車就對準了東呂子墳那邊奔了過去,同時沒有忘記將自己易容改扮一番。

林封謹此時全力奔跑,速度可以說是幾乎超越了奔馬,因此很快的就來到了東呂子墳的入口處,這裡賣香蠟的形成了半條街,林封謹見到了一個鋪子正燃起來了熊熊的大火,而鋪子門口的一角處,則是用一根竹竿挑著一面三角形的青旗,上面寫著“老孫香蠟鋪”五個字。

此時乃是淡季,因此周圍圍的人也只有寥寥的十來個,都在七嘴八舌的說著什麼,林封謹靠近了過去,只覺得血腥味道刺鼻無比,一看周圍便有好幾頭死馬倒斃在了周圍,鮮血更是不要錢也似的汩汩往外流淌著,好在旁邊就有一條排放汙水用的地溝將這些鮮血匯聚了進去,否則的話,這裡的鮮血估計都要流淌成河了,一個肥胖婦人正在口沫橫飛的和旁邊人說著,便湊了上去道:

“這位姐姐,這裡出了什麼事情?”

那黑胖婦人聽到有人叫自己“姐姐”頓時眉開眼笑道:

“啊呀呀,你才不摘掉,我們與這老孫可是做了五六年的鄰居,沒料到他竟然是個兇賊呢,瞧瞧這些死馬!老孫一摸就倒,彷彿直接用刀子捅了似的,剛剛官差來抓他,他居然都還能殺人,要不是那位差爺隨手畫了個圈子來就將他給困住,那還真的是要被他逃了呢。”

林封謹仔細一看,發覺地上果然有一個大圈兒,畫得那個是混圓如意,並且雖然是圓,但不知怎的,多看幾眼的話,居然會給人以方正稜角之意。

“這樣的感覺......”林封謹眼裡面陡然閃耀過了一抹精光。

他立即就走了過去,發覺旁邊的店鋪中央,還有好幾根半截木樁倒伏在了旁邊,詭異的是,木樁的斷面居然在微微滲血!

“畫地為牢,立木為吏,這是法家的手段啊!他們這幫人居然來到了這裡?”

林封謹之前就與法家的人打過交道,知道他們已經將觸角伸入到了北齊這邊來,卻沒想到自己這一年多來先是忙著吳作城之戰,接著又去了東夏,萬萬沒想到此時法家的人的勢力隱然已經膨脹到了這樣的地步,成為了北齊的“護國司”或者說是“天策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