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欽差見到了這軍士依然都沒有要動彈的意思,頓時惱火的喝罵道:

“還不前面帶路?沒見到公子發話了麼?”

這軍士立即惶恐道:

“是,是,請跟我來!”

他說這話的時候,便做出了一個躬身請的動作,但是就在這個時候,這人居然順勢將手一揮,立即就是一團淡黃色的塵埃似的東西從他手中被灑了出來,在一瞬間就彌散了開來,令得這軍帳當中彷彿是起了沙塵暴一般,完全能見度可以說是極低!

緊接著,這人已經是就地一滾,來到了林封謹和付欽差吃酒的火爐桌子前方,雙腳已經是連環踹出,腳尖上更是寒光閃閃,可是卻已經踹了個空!因為在他剛剛動手發難的時候,林封謹就彷彿是未卜先知的一拉付欽差,然後急退!

不過這冒充軍士的刺客一擊落空,立即又是一腿橫掃,這一腳掃出去,火爐裡面的通紅火炭,還有黃銅鍋子當中煮得正沸的高湯都稀里嘩啦的潑灑向了前方。

這刺客已經算準了,這軍帳當中的地方有限,並且這裡乃是中軍大帳,帳幕都是用浸泡了桐油的三層牛皮做的,可以說是十分堅韌,刀斧難傷,唯一的缺點就是怕火,林封謹帶著一個人急退,頂多也就只能退到軍帳盡頭而已,自己的這一腳踹出去的火炭和燙水足足將前方兩三丈的地方都生生覆蓋住!

只是,這刺客卻是在掃出那一腳的時候,又聽到了一聲裂帛也似的刺耳聲響,原來林封謹早就料到了背後的大帳會攔住自己的退勢,早就將牙之王反握在了手中,一刺一拉,已經是劃出了一個大口子,緊接著便帶著這位付欽差從這口子裡面撲了出去,根本就連停都沒停!那些隨之追擊而來的火炭和燙水,也只能潑打到了林封謹和付欽差的腳底上而已。

這時候,外面的衛兵已經是感覺到了不對勁,怒喝著從門口衝了進來,卻是被裡面的黃色煙塵一嗆,立即就覺得嗓子和眼睛裡異常難受,立即便是眼淚橫流,乾嘔連連。

而這時候,那刺客已經是跟隨著林封謹的腳步追了出去,他已經是知道本次刺殺宣告失敗,再耽擱下的去的話,恐怕連自己也是要被白白的陪了進去,因此一咬牙,忿然看了黑暗當中一眼,若狸貓一般的幾個起落之後,便是來到了軍營旁的圍牆邊。

他在這裡早就預先佈置好了退路,只需要躍起之後抓住了那個繩索一拉,那麼活結自然就能鬆開,自己可以在瞬間盪出十餘丈外,然後直接落入到了軍營旁邊這所大戶人家的荷塘當中,從水路逃之夭夭!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居然鬼魅也似的出現在了這刺客的面前,而這刺客此時竟是處於半空當中啊!

“你......!”這刺客很想問出來:“你是怎麼追上來的。”

但他此時已經感覺到了凌厲無比的勁風撲面而來!幾乎令人窒息!因為追擊而來的林封謹已經凌空擊出了一拳!!在林封謹的手指上,一隻造型看起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戒指卻是閃耀著妖異的光芒。

力牧戒!!

正是這一件神器,直接將林封謹的這普通一拳化腐朽為神奇!變成了一記恐怖的殺招!

此時雙方都是身在半空,完全無從借力,也很難有辦法卸力,那刺客看起來也是十分剽悍,面對林封謹的這一拳居然深深吸氣,然後一拳擊出,竟是以攻對攻!

雙拳在空中可以說是瞬間相撞,這樣的恐怖一擊,甚至連帶周圍的空氣都發出了“嗡”的沉悶聲音!

兩隻拳頭彷彿是慢鏡頭回放似的,先是由遠及近,然後徐徐貼近,最後拳鋒對拳鋒,拳面對拳面緊貼,這時候,兩隻拳頭上所攜帶的巨大力量才開始爆發,呈現出來了最原始最野蠻的爭鬥!

兩隻拳頭在空中彷彿是暫停也似的僵持了半秒,然後就聽到了刺客的那條手臂上傳來了“咔嚓”的一聲脆響,緊接著,他握緊的拳頭開始變形,扭曲,最後朝著後方高高的揚起,他的這隻手臂更是彷彿三節棍那樣的詭異扭曲,顯然裡面的骨骼都已經粉碎掉了。

非但如此,從林封謹的拳頭上傳來的巨大力量更是連他整個人都被砸飛,口中噴出來了一道血箭,歪斜著飛了出去,砸破了一個帳篷落了進去,可以說是生死不知。

整個軍營裡面,已經彷彿是被捅了馬蜂窩那樣的躁動了起來,不過很快就有人開始敲響了銅鑼,同時大叫道:

“所有人都待在營房裡面,亂動亂走者殺!大聲喧譁者殺!擅燃火燭者殺!”

這三個殺字一叫出來之後,加上軍隊本來就是最講紀律性的地方,因此區區的騷動很快就平息了下去,而等這刺客勉強從帳幕當中爬出來的時候,便已經見到了自己被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個水洩不通,並且周圍的制高點都是有軍中的弓箭手瞄準,可以說是插翅難飛。

這刺客苦笑了一下,然後嘔出來了一口鮮血,淡漠的道:

“動手吧。”

林封謹這時候走了出來,手中卻已經拿著一疊資料,笑了笑道:

“看得出來你的腦子相當靈便了,發覺老巢已經是被嚴密的監視了起來,估計覆滅就在頃刻之間,你便很果斷的想到了圍魏救趙的辦法,來到了軍營這裡行刺,如果成功的話,那麼就可以抓到欽差要求放人,就算是行刺不成,也是可以鬧個天翻地覆,用來減輕你們老巢那邊的壓力,嘖嘖,真是忠誠呢。”

“你要殺就殺,說這麼多的廢話做什麼?”這刺客不屑的道。

林封謹看著這個刺客,拿出了一個本子翻了翻,淡淡的道:

“我是應該叫你沙狼,還是叫你季斌呢?”

這刺客身軀陡的一僵,林封謹卻是嘆了口氣道:

“你當然不知道,我早就開始懷疑你們了吧?季家的老祖宗死得太突然,也是太蹊蹺了,而那天東海聯軍入侵的時候,你們這些季府弟子的表現也是十分可疑,居然大部分都不在季府裡面!只是當時我一個外來戶,人生地不熟,所以乾脆就讓手下停止了調查免得打草驚蛇,可是心裡面對你們的懷疑,卻是不曾少了半點呢。”

“我早就應該殺了你這個禍害的.....”這季斌咬牙切齒的道:“從你一來季府,我就知道準沒有好事!!”

林封謹譏刺的道:

“你居然有臉管我叫禍害??不知道你是禍害還是我是!!你先後作案十一起,殺人十七名,劫掠的金銀財貨多達三十萬兩,甚至連一個十一歲的小女孩也殺,你不僅僅是禍害,還是畜生!這樣的事情也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