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年君上發起的南征?”

王將軍淡淡的道:

“沒錯!當年十萬大軍南征草原,帶著必勝的心思上去,最後卻是徹底潰敗,連主帥李明德也是歿于軍中,令人嘖嘖稱奇的是,最後那些草原蠻子居然只提出來了很低廉的贖金,便將俘虜走的三萬精銳放了回來,總算是令國本沒有大傷元氣,之前就有傳言,說是王女在草原上佈下了一著暗棋以便內外呼應,搞不好這南征乃是君上與王女之間的政爭影響到了朝政後的結果,這一放人,便是做實了此事啊。”

“你再想想看,這個林公子雖然說自己是個馬販子,但是麾下的百餘名護衛都是草原人,並且哪怕是在草原上都是罕見的精銳,他們的胯下寶馬,更是我等大將看了也都要眼紅的神駒,而那鞏義當年也是參加了南征,被俘了了半年多才放回來,在這公子和你之前很果斷的選擇站到了公子那邊!你還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冷薛呆滯了半晌,苦澀的道:

“難道,難道這個林公子,就是王女殿下的那一著暗棋?”

王將軍用同情的眼光看著他道:

“我不敢這麼肯定,但是,說實話,很有這個可能,所以,你自己有眼無珠,得罪了不應該得罪的人,並且還確確實實是你見利忘義,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所以,就自求多福吧。”

冷薛一下子就彷彿像是被抽掉了脊柱似的癱在了地上!他萬萬沒有想到,對方背後的靠山竟然是王女殿下!若早知道這樣的話,冷薛又怎麼可能去太歲頭上動土呢?

***

在王將軍和冷薛交談的時候,林封謹已經站出來見過了欽使,然後拿出來了身上攜帶的鈴印,得到了確認之後,欽使便是笑著點了點頭不說什麼話,帶著冷薛等人離開了,只留下來了一個看起來老態龍鍾的太監,恭敬的站在了林封謹的面前。

林封謹笑了笑,揮揮手,讓自己的人也是隨之退了下去,那太監慢慢的解掉了身上的偽裝,然後拜伏在地了以後道:

“奴才見過林公子。”

林封謹定睛一看,發覺乃是個熟人,原來他不是別人,正是在騰蛇澤龍輿裡面見過的金太盛,此人面對林封謹卻是格外的恭敬,彷彿是看到了主人一般。

林封謹笑道:

“原來是故人,何必多禮呢?”

金太盛依然堅持的三拜九磕,然後才認真的道:

”林公子還不知道吧?此時君上已經是被御醫查了出來,有心悸,怔仲(心臟病)這樣的的痼疾。”

林封謹愣了愣道:

“然後呢?”

金太盛臉色凝重的道:

“我等反覆詢問了多名太醫,君上的病是胎中就有的(先天性心臟病),此痼疾王族當中也是頗多流傳,往往都難以活過三十歲,並且君上因為有些諱疾忌醫,所以病勢已經頗為沉重,差不多可以說是到了中晚期,在這樣的情況下,一旦行房的動作有些劇烈,便會頭暈眼花,心煩氣短,已經無法完成傳承王族血脈的大事了。”

林封謹陡然倒吸了一口涼氣,隱隱約約猜到了金太盛為什麼會對自己大禮參拜的原因。

果然,金太盛便道:

“王女已經於去歲秘密產下了一子,叫做崔震,字憶林,身體健壯,聰明活潑,林公子應該知道其生父是誰吧?”

林封謹苦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名字一聽的話,便知道和自己是脫不了關係了。

金太盛默然了一會兒道:

“君上也知道了這件事,同時也是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將於不日宣佈一名妃子懷有身孕,然後在這妃子生下來的孩子一歲的時候,以小公子李代桃僵,立為太子,同時這名妃子也會暴病身亡,君上與王女殿下雖然有隙,可是也都有共識,那就是這東夏國君的大位上面,坐著的必須是擁有先君血脈的人,所以小公子的安危不用擔心,並且.......繼承大位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說完了,金太盛斜眼看著林封謹,意思很簡單:哥是看在了小主人的面前才對你這麼恭謹的,你也只是沾光而已。

林封謹聽了這話以後,也是隻能嘆氣,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隨隨便便搞了個一夜情什麼的,不僅僅搞出來了一條人命,更重要的是,居然還涉及到了東夏國的君位傳承,這就真的是有些離譜。

他發呆了一會兒,金太盛便道:

“不知道公子這一次前來我東夏,究竟是有什麼事情?”

林封謹點點頭道:

“一公一私,我就先說公事吧,東海聯軍這幫賊人同樣也是覬覦吳作城的富庶,悍然來襲圍城,歷時半年餘,最終被我軍擊潰,傷亡達十萬人,已經將我等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據我所知,東海賊乃是東海外的數十國組成的聯軍,竟是直接對整個中原的海岸線都進行了襲擾,不過這幫傢伙雖然初期佔據了先手,之後卻已經開始連續不斷的碰壁,鑑於此點,東海賊開始收縮兵力,一方面開始進行休整,消化劫掠來的財富,另外一方面,則是集合了一部分的力量來侵入東夏。”

“東海賊的戰力其實並不強大,所以當南方諸國回過神來了之後,他們也是很吃了些虧,這幫傢伙便是想到了要藉助他們信奉的神靈邪彌呼的神力,不過這邪彌呼力量卻是被我中原的龍脈地靈天生排斥根據我得到的準確情報,東海賊應該是在大範圍的劫掠東夏民眾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