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

這冷薛對林封謹他們的恨意,那可以只能用食肉寢皮來形容,

但是那盤踞在身體內的“傀儡蟲”卻是無時不刻都在提醒他不要自誤!被生生食腦的威脅,卻是讓他完全都不敢有什麼異動,殘酷的事實就擺在了這裡:

一旦東窗事發,林封謹他們固然討不了好,可是也未必就能被抓住被殺死,畢竟他們的馬快,而且東夏國當中此時更是兵荒馬亂的,可是此事只要一揭破,那人對冷薛就說得明明白白的,沒有他的藥物剋制,傀儡蟲食腦就在一時三刻之間!

因此,在這樣的情況下,冷薛除了忍之外還能做什麼呢?

可是,冷薛卻不知道,繞是他如奸似鬼,卻也是墜入到了林封謹他們的惡毒圈套當中!

那可以麻痺人的蜾蠃降是真的,可是,這世上雖然有傀儡蠱這種東西,卻是目前林黎還煉製不出來的東西,他在淄河邊與林封謹一戰,身邊攜帶的四大降王全毀,加上還借屍還魂,元氣大傷,若是正常情況下,至少要三年之後才能恢復全盛時期的實力。

而傀儡蠱這種東西,乃是降頭術當中的最高秘密,便是林黎當年身為大給給的時候,也是需要足足半個月的時間才能煉製成功。

所以,此時拿出來用在冷薛身上的傀儡蠱,那其實就是一條普通的血線降,乃是用成年大螳螂肚皮裡面寄生的鐵線蟲煉製出來的半成品而已,這玩意兒的用處,就是可以進入人體內,分泌毒液製造出莫大的痛苦來.......僅此而已。

不過,林封謹他們卻是多方製造出來了一系列的形勢,令得冷薛入彀,主動合作,若是他得知真相,肯定會氣得火冒三丈跳腳!

但是就算是冷薛不肯合作,林封謹他們是否也是無計可施了呢?當然不是,林黎身為大給給,自然有不少奇功異術,比如說腹語術就是一項,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將這冷薛打暈了往床上一丟,然後以醫生說不能見風的藉口拉上紗帳,林黎用腹語術來冒充他與其餘的人對話,也是能夠勉強矇混,語氣語調與冷薛說話端的是別無二致。

不過,這個法子最不好的就是,一旦來訪的人有了疑心的話,那麼拿話試探就很容易穿幫,比如來人直接問“大人,你答應卑職的升職什麼時候辦下來?”,林黎這時候便只能接著話頭往下說,貌似回答正在辦是萬無一失,可是,這麼一說就中計!因為根本冷薛就沒有答應這人辦升職的事情。

當然,不管怎麼說,冷薛這條魚兒既然心防崩潰,徹底咬鉤了,那麼便是最好不過。有了他的配合,那麼林封謹就有很多事情可以操作了,至少林封謹在季府前面大開殺戒這件事被暫時壓了下去,尚強縣本來看起來似乎幾乎要徹底鬧騰起來的局勢便慢慢的平靜下來。

***

天空陰沉著,灑下來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根據往常的經驗,東夏每年在這八月末的時候,都會來這麼一場小雨,好好的將暑氣洗一洗,這也是標誌著夏天的最盛時候已經開始過去,雖然還有秋老虎之類的,但是晚上的悶熱難當的日子應該過去了。

這小雨便是綿延了整整四天,這樣連綿不停下的雨水連呆在房子裡面的林封謹等人都有一種發黴的感覺,何況是營帳裡面的東夏軍了。

“他們已經開始懷疑了。”冷薛忽然說話道。

這個人的城府很深,加上經過了這四天的沉澱,他此時也大概猜到了林封謹等人玩的伎倆,但是,經過了這四天的折騰,冷薛心裡面翻騰的怒氣什麼的都已經冷掉了,也就代表著失掉了與這幫人拼了的勇氣,變得更加珍惜起自己的性命來時間可以讓人變得冷靜,雖然冷靜不是什麼貶義詞,卻也無法與熱血,堅持等等美德並存。

所以,冷薛儘管隱約猜到了傀儡蠱的真相,可是他依然不敢賭!因為他沒有十成的把握!

他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拖延著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活到了現在,對方的敗亡在即,那就更應該好好的珍惜自己的小命,不能去冒任何一絲一毫的風險。

因此,冷薛忍不住說出上面那句話的時候,手心裡面都氾濫出來了冷汗,甚至都泛出了悔意,暗罵自己多嘴做什麼?

林封謹看了他一眼道:

”哦?他們是誰?開始懷疑什麼?”

冷薛道:

“當然是我的部下,他們知道我的性格和習慣,是不可能在床上呆三天的,除非是真的重傷或者是病得起不來床,但這三天以來,我留給他們的印象顯然沒有那麼嚴重!”

林封謹笑了笑道:

“你到底想要說些什麼?”

冷薛正色道:

“我想說什麼難道還不明白嗎?說實話,你們這幫人手段高明,實力了得,更是各種奇功絕技層出不窮,那麼又何必走這些歪門邪道呢?你們挾持我這幾天,手操萬人兵權,是不是覺得格外愜意?這倒也是真的,醉臥美人膝,醒掌世間權嘛,只是這遲早都有穿幫的一天,敢問到時候你們又應該怎麼辦?”

林封謹聽了以後,臉上露出來了一抹古怪的笑意:

“等等!等等!聽你這麼說,看起來是覺得我等是為了篡權,因此這才將你軟禁在這裡的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