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著旁人不備,鞏義招手喚來了自己的親信,對他低聲說了幾句,然後便見到了這親信迅速的消失了。

很快的,一干人就來到了校場的馬廄當中,此時恰好是早上給馬匹餵了黃豆,雞蛋貼了膘,然後要放它們出來洗涮,運動,這位冷將軍一看到了林封謹等人騎得馬匹以後,頓時兩隻眼睛都離不開了,他本來以為這部下馮橫未免有些誇大其詞,現在看起來,竟是這廝在往輕處說。

常言道就怕貨比貨,他的那一匹引以為傲的赤兔本來還算得上好馬,可是與這些馬兒相比起來怎麼說呢?那完全就是珠玉與瓦礫的區別!有道是利令智昏,這冷將軍眼中頓時就露出來了一抹貪婪的光芒,忽然道:

“馮校尉。”

馮橫道:

“屬下在。”

冷將軍面無表情的道:

“季府裡的馬販子是什麼時候來的?”

馮橫道:

“是本月初六。”

冷將軍這麼一說,旁邊的幕僚立即便是知情識趣的湊了上來,低聲道:

“怎麼這麼個巧法?這馬販子一來,東海賊就來攻城了?”

冷將軍看了馮橫一眼道:

“本將覺得此事頗有些蹊蹺啊。”

馮橫立即站出來道:

“屬下覺得這馬販子很可能就是東海賊派來的奸細,自稱是北齊的人,其實呢,以此販馬的身份來掩飾其真正的目的。”

冷將軍道:

“無憑無據,也不能認定對方就是奸細,不過大戰在即,去盤查一下也是好的,小心無大錯,你去將那馬販子抓來好生盤問一番吧。”

馮橫道:

“屬下領命.......不過。”

說到了這裡,馮橫露出了為難的神色道:

“委實不敢欺瞞大人,這馬販子手下招徠了近百名草原上的蠻子做護衛,箭法奇準,蠻橫霸道,並且早就荼毒鄉里無人能制,屬下手下恐怕有些人手不足啊。”

冷將軍此時頓時皺眉,心道此人看起來也只是個會逢迎拍馬的,堂堂東夏的正規軍,手底下也是有兩三百號騎兵,居然連個馬販子的百餘名護衛都搞不定,還是不能重用,等了一等之後才淡淡的道:

“既然如此,我身邊的牙兵你帶五十人去。”

主帥大將身邊的牙兵,往往都是精銳中的精銳,你看鞏義就是當年李明德身邊的一個牙兵,此時能在軍中都可以做一個都尉了!因此這冷將軍能派遣五十個牙兵出去,在他心中已經算得上是相當給林封謹這馬販子面子了。

馮橫心中卻是有些嫌少,不過仔細想一想,自己手底下好歹也有兩三百號人,應該也是差不多了,便很響亮的答應了一聲,然後便是雄赳赳氣昂昂的點兵出了校場,徑直奔季府去了,一到了季府以後,便是狠狠的踹門,怒喝道:

“還不快快開門,你們這幫東海賊的內應事發了,若敢抗拒,滿門殺光!”

馮橫一馬當先踹了兩腳,踹第三腳的時候,門忽然開了,他踹出去的那一腳便是踢了個空,險些沒摔個嘴啃泥!這門開了以後,便見到了林封謹笑吟吟的站在了二門前面道:

“這位軍爺來這裡有何見教啊?”

馮橫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了林封謹的笑容忽然覺得身上有些發冷,一咬牙,猛然就將刀子拔出來道:

“你這東海賊的內應,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林封謹微笑道:

“清酒紅人面,財帛動人心,馮都尉,你看上了我家兒郎的馬想要強奪,那也是人之常情,只因為這些馬確實是名駒,正常人很難抵擋這誘惑,所以我不怪你。但是你既然拳頭沒有我的大,搶不過來,這也是天經地義的吧,我不和你一般見識,只讓你知難而退,也算是手下留情了。”

“只是,你這人心思也忒歹毒了些,自取其辱反而不知悔改,還要陷害我勾結東海賊,真當我外地人好欺負?勾結東海賊,那是要誅三族的罪名!既然你要將事情做絕,那麼也就怪不得我下手狠毒了。”

然後馮橫便見到林封謹後方走了出來兩個人,張弓搭箭瞄住了他。

這一瞬間,此人頓時渾身上下都僵硬了,一種巨大的恐怖籠罩上了他的心頭!

“該死,我,我怎的鬼迷心竅跑來打頭陣?”

然後就見到了一箭飛來,從馮橫的左眼射入,“波”的一聲輕輕便是深刺了進去,直沒至腦!這名心胸狹窄,心思狠毒的都尉立即被巨大的衝擊力帶動得朝著後方飛摔了出去,接著癱軟在地,便自氣絕。

緊接著,一道尖銳的響箭扶搖直上,那聲音幾乎要將人的耳膜都撕破似的,緊接著,從兩邊的屋脊上爬出了百餘名弓手,對準了裡餘街道上的官兵放箭,頓時就見到那長箭若飛蝗也似的激射了出來,嗤嗤作響,在這樣的恐怖射擊密度下,頓時就是人仰馬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