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封謹看了看那三名臉若死灰,呆在了原地的白鹿書院弟子一眼,笑了笑道:

“君子習劍,乃是修身養性,不是用來爭鬥的,更不是用來偷襲的,在我東林書院當中,看在你們乃是讀書中人,也外來是客,我自然是要容讓你們三分,若是在外面去的話,這等行為就不要做出來了,頗為無恥,徒招人笑柄。”

一名白鹿書院弟子漲紅了臉急聲道:

“不是的,明明是你先動手!”

林封謹啞然失笑道:

“你們白鹿書院當真是好生霸道,剛剛這幾百雙眼睛都看著的,你們三人手持長劍,我就只有一個人,明明是你們先動手刺我,居然現在來顛倒黑白。你問問旁邊這些人誰先動手。”

這白鹿書院弟子鬱悶得幾乎要吐血,此時忽然裡面有人怒聲道:

“什麼人在這裡喧譁?”

接著便走出來了一個身材頗為魁梧的男子,大概三十上下,也穿著白鹿書院的長袍,他一現身,旁邊的這三名弟子都躬身道:

“徐師兄!”

這人看起來應該是個說得上話的了,他一看自己的幾個外門師弟的狼狽模樣,頓時怒聲道:

“誰幹的?”

林封謹站了出來冷笑道:

“這裡分明是閔真先生的居處,輪得到你在這裡問什麼人在這裡喧譁?真是鳩佔鵲巢,好生霸道!你在白鹿書院唸書,讀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林封謹故意言語說得十分激烈,便是要激這人出手,先前的這幾名外門弟子實在太差,拿這人試試手,摸摸對方的底也是好的。

這徐師兄看了林封謹一眼,頓時皺眉道:

“你是誰?”

林封謹不怒反笑道:

“你這人也是忒好笑了吧?這裡是閔真先生的居處,我是給閔真先生灶頭上做飯的一個小廚子而已,特地來給閔師送酒,你居然問我是誰?你先說你是誰?閔真先生門下的知客呢?”

這徐師兄聽了林封謹的話,卻是忽然見到外面圍了一群東林書院的學生,他雖然行事老成,可面對這樣的場面心下還是頗有些慌亂,也來不及細想,便對林封謹厲聲道:

“你一個破爛小廚子,也敢來問我的身份?”

他這話剛剛說完,便發覺眼前一花,已經被林封謹遽然欺近,竟是逼到了鼻尖貼鼻尖的地步!林封謹呼吸噴出來的溫熱氣息,幾乎都可以令他的臉頰感覺得到!這時候,這徐師兄本能的就要伸手去拔出腰間的長劍,可是他的右手剛剛握住了劍柄,冷不防就被林封謹的右手一把攥住,這劍一時間居然根本就沒辦法拔出來。

這時候,徐師兄才領悟到了這樣近的距離拔劍出來真的是毫無用處,應該拉開目前這種尷尬無比的距離才對,所以便又想屈膝撞向對方的小腹,結果他的膝蓋還沒有屈起來,前額陡的就傳來劇痛,耳朵裡面更是傳來了“嗡嗡嗡”的聲音,竟是被林封謹一記頭槌砸在了額頭的眉心當中,這屈膝動作頓時就緩了下來。

結果這時候林封謹已經是膝蓋一頂,撞在了他的小腹上,徐師兄頓時痛苦的慘叫了一聲,只覺得五臟六腑幾乎都攪在了一起,一下子就癱軟在了地上抽搐著。

林封謹這時候才冷笑道:

“白鹿書院好大的名頭,怎的在我面前連劍也拔不出來?”

說完便是一步跨過了這徐師兄,往裡面走了過去。旁邊的書生學子也都是好事的人,見到林師兄舉手投足之間,將白鹿書院的人若摧枯拉朽一般的收拾了,端的是大快人心,大叫了一聲好!也都是一擁而上擠了進去。

而這時候,先前被林封謹奪劍毀劍的三人都早就落荒而逃,灰溜溜的跑了進去。

其實林封謹自己都沒有感覺到,這西戎一行,對他在武學方面上的心得領悟感應極大,首先是目睹了山君這種巨妖的出手,接著又連續接觸塗章狼青,血將軍,田襄子,甚至是武親王錢震這樣的宗師,眼界都是可以說是十倍,百倍的開闊。

在這些人的啟發感染下,林封謹此時再遇到這些彷彿是溫室當中的花朵一般的白鹿書院弟子,自然是完全不夠他打的。

林封謹大步走進去以後,他對閔真先生這裡本來就是相當的熟悉,很快就穿入到了中堂,此時迎面卻是走來了三名白鹿書院的弟子,這三人身上穿著的衣袍卻又與之前的不大一樣,後面跟隨的就是先前逃進去那三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