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這管家也就溜號了,他既然在這裡耍不了威風,也刮不到油水,還要被人任打任罵,換了誰也不願意在這侍候對不對?不過這管家卻不知道,他的行為將會給侯府帶來極其巨大的麻煩,倘若吳令得知了以後事態會如何進展,他說什麼也不會去招惹李虎,或者說就算是招惹李虎,也絕對不會再讓這個管家來接待他們!

林封謹便對著王二和王五問了同樣的問題,王二立即唯唯諾諾的道:

“是在本月的二十三早上,小侯爺叫我們將這幅屏風搬出去換掉,當時屏風上有些汙跡,更是被壓斷了好幾根木軸,看起來是有人摔倒在上面壓壞的,所以沒辦法修了,只能換新的。”

林封謹臉上不動聲色,卻已經暗地裡和李虎交流了個眼神,因為吳伯死掉的那一天,便恰好是本月的二十三!李虎此時已經沉聲道:

“那副壞掉的屏風呢?”

王二臉上忽然露出了尷尬之色道:

“本來侯爺的意思是直接拿去燒了,但管庫房的廖二卻是喜歡貪便宜,所以藏在了庫房深處,吳伯死掉之前,定的規矩是庫房三天清理一次的,不過現在百事繁忙,所以庫房裡面估計都積了不少的東西,那玩意兒也應該還是在那裡。”

林封謹道:

“馬上帶我們去。”

王二和王五根本就不敢拖延什麼的,對他們來說,官老爺的意志是必須要遵從的,何況管家還很明確的打了招呼?所以很快的,用來堆放那些雜物的庫房被抄了個底朝天,那一扇舊屏風也是被找了出來。

林封謹將其擺放在了原來的位置,趕走了眾人,然後仔細的觀察了一下舊屏風上面剩餘下來的痕跡,他的手指在上面輕輕的摩挲而過,鼻翼也是開始不停的扇動。

“這一塊痕跡,有著米酒和蓮子羹的氣味,我已經打聽過,恰好吳侯爺就喜歡這一口。”

“這一團墨汁氤氳的地方,邊緣處卻是泛出了褐色,應該是先有鮮血飛濺在了上面,然後有人往幹了的鮮血上倒了一層墨汁上去,以為就是天衣無縫的偽裝了。”

“根據屏風擺放的位置和斷裂的方向,應該是被重物凌空摔落,壓在了其上........差不多真相已經還原出來了。”

林封謹說完了這些話以後,開始看著李虎,然後故意的佝僂起了身軀,然後用兩隻手託著碗慢慢的走了過來:

“二十三日的早上,吳管家吳伯巡視了一圈以後,知道了吳令和吳樂兩個人都沒有在自己的寢居里面睡覺,應該是在煉丹室內過的夜,所以就端著蓮子羹走了過來,想要叫主家吃早飯,然後,他來到了煉丹室的門口,有可能是聽到了裡面有奇怪的聲音,或者說是特殊的氣味,便忍不住向裡面偷看。”

“你看,煉丹室的門這裡應該是恰好有一個洞的,修補的痕跡相當的明顯,你看,吳伯的身高恰好是可以將眼睛湊在裡面望去,或許他平時不會這麼幹,但是府中連續出現了怪事以後,這個忠心耿耿的老人肯定會變得警惕和小心一些。”

“接下來,或許吳伯看到了什麼,或許沒有看到,總之他的偷窺行為被發現了,在我看來,吳伯應該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這些東西很可能是超出了他的接受能力範圍內,所以情不自禁的發出了驚叫聲,被裡面的人發覺了。”

“緊接著,門被開啟,吳伯正面遭受到了一記十分強力的襲擊這一擊的威能大概可以與投石車或者滾木擂石相提並論,這老人立即被打飛了出去,壓倒了屏風,他手中端著的銀耳羹流淌到了這裡,浸潤了屏風,而他口中的鮮血也隨著這一擊而飈射了出來,在摔飛的過程當中就噴射了出來柱子上的血點子就是這麼來的。”

“等他壓倒了屏風以後,鮮血就迅速的從口中溢位,然後染汙了屏風的這一團,就是被墨汁蓋住的地方。唔,有這一扇屏風,差不多可以從被壓斷的地方推理出來當時吳伯死亡時候的姿態是怎樣的。”

林封謹說到這裡,嘆了口氣:

“所以,兇手其實已經呼之欲出了,那就是臨侯父子兩人,至少殺死吳伯的是他們兩個,但是,我們沒有任何的證據來說明兇手是他們,並且就算是有,也肯定扳倒不了這兩人,因為他們與景王關係好得彷彿穿一條褲子,更是深得太后的歡心。”

李虎面沉若水的道:

“這王八蛋,算準了是要陰我的了?”

林封謹淡淡的道:

“你嚴格的說起來,也是福王一系的,不陰你陰誰?不過還有一個問題,我們兩人現在只找到了殺死吳伯的兇手,但是對花匠和馬伕下手的兇徒,卻依然是沒有頭緒。他們的死法,未免也太過奇特詭異了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