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上的法器是神農爐,正要請前輩指教。”

阮籍點點頭道:

“你將平時萃取草木精華的過程給我演示一下。”

林封謹有些愕然,心道這有什麼好演示的,帶上了神農爐,便讓人取了些曬參來榨汁,順帶混在了酒水當中敬了顧羨三人一杯。顧羨三人也是嘖嘖稱奇,神農爐這東西顧名思義,便是個煉丹爐!哪裡知道是一隻手套??

阮籍端起了混入人參精華的梨花白,卻是微微的抿了一口,對著東林三子哈哈大笑道:

“這小子雖然滑不留手,卻也是見識太淺書讀得太少被人坑了一回,這杯酒你們得慢慢的喝,否則的話,藥力太猛散發出來,要麼今夜就得御女,要麼就得鼻子流血不止。”

顧羨看起來應該是富貴人家的子弟,聞言微微呷了半口後,眯縫著眼睛回味了一會兒奇道:

“很正宗的老山人參啊,這味道和藥效應該不會遜色八百年左右的老山參了,若不是當面看到林賢弟施展,真是不敢相信如此神奇,神兵利器譜盛名之下,果然名不虛傳。阮師為什麼會說他被人坑了?”

阮咸眯縫著眼睛,看起來有些醉意的道:

“神兵利器譜上的器具,每一件都堪稱是奪天地之造化,必然會有它自身的運用方法,使用得好的話,那麼可以發揮出驚人的效果,但是使用方法不當,不要說天器,就連地器都未必比得上。(天地玄黃四大級別)。”

“這隻手套確實是神農爐,但是賣給他的人卻是沒有告訴他禁忌和使用的方法,不是坑他是什麼?不過賣家也應該不是故意的.......我想想,這隻手套的前主人,卻應該是東夏的大薩滿博額,唔,他是在初平十一年的時候戰死的,所以正確的使用方法也應該是隨著他的死而失傳了。”

林封謹頓時恍然大悟外加勃然大怒,難怪得襄樊錢莊的那中年美婦肯吃些虧將這神農爐換給自己,原來是因為這玩意兒沒有使用說明書啊!!老子以後見到非得撿她幾次肥皂!但他立即又想到了一件事,忍不住詢問道:

“那您老人家?”

阮咸一聲長笑道:

“我恰好就是知道這隻手套正確用法的人,這世上估計除了我之外,估計就真的沒人知道了!因為神農爐在五十年前,本來就是家兄阮籍所有!之後他修煉到了辟穀的境地,自然就再也用不上這東西,恰好東夏大薩滿博額肯拿他們的薩滿秘術來交換,所以才換給了他!”

林封謹卻是知道,阮咸這種人肯定是不屑於在這種小事上面撒謊的,所以聽了以後,精神一振道:

“那麼就要請教前輩了。”

阮咸道:

“你戴上手套,然後將那隻手掌伸出來。”

林封謹依言而行,阮咸便道:

“一隻手要握住東西,缺了大拇指的話,便是萬萬不能!春秋戰國的時候,很多國家俘虜了敵人計程車兵,採取的刑法就是砍掉俘虜的大拇指然後將人放回去,便是給敵國增加負擔。所以,大指的作用最大,因此在五指當中處於君的地位。”

“而要讓手做精細的工作,那麼就必須要動用到食指,因此食指為臣!”

“中指和無名指的作用,則是在輔佐食指,使其把握得更緊密,那麼中指為佐,無名指為吏。”

“唯獨只有小指最沒有什麼用處,你們想一想,生活當中有什麼事情必須是小指來完成的?沒有!所以小指為妖!

“你之前使用神農爐的時候,居然是五指一起來進行萃取,君不君,臣不臣,尊卑不分,榨取出來的精華因此毫無主次,混淆一團!要知道,良醫用藥,尤講究的是君臣佐使生生不息,所以,你這樣誤榨出來的精華,服用了對身體有害無益,若不是你本身體質虧虛,這麼長期服用的話,早就纏綿病床上了。”

阮咸不愧是大儒,完全不像是那些未“明道”的冬烘先生,滿口的酸話之乎者也,將本來很淺顯的道理都搞得十分複雜。

而阮咸講解的,本來應該是十分深奧的東西,講出來的道理卻是深入淺出,並且是從生活當中的實際經歷入手,不由人不信服!林封謹自然也是歎服的。卻聽阮咸接著說道:

“若是那種急病脫陽的,使用百草爐的時候,便只用拇指和食指搓捏,萃取出來的藥物精華,便是至陽至剛,病人服用下去,便猶若君王的嚴厲旨意,交給國之重臣來執行,雷厲風行,一掃沉珂。”

“但若是像你這種長久虧虛的,使用百草爐的時候,便只能將藥物放置在掌心當中,然後用中指和無名指徐徐的揉搓,就彷彿是國家要休養生息,那麼就得頒發溫和的法令,由可以下達到民間基層的佐官,使吏來執行,這才能徐徐增強國力。”

“用這方法制出來的草木精華,便是藥力緩徐,若和風細雨那樣,可以慢慢的滋潤身體,並且我看你現在的模樣,體內的藥物燥熱之力已經堆積得很多了,所以,最好是剛日就停服藥物,柔日才徐徐進補,這才是養生的道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