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封謹聽陳大彪將這些秘聞娓娓道來,如數家珍,心中也有些佩服這傢伙看起來似個草包,但是肚皮裡面還是有幾分真材實料的。這個時候王三郎也趕了過來,看他哈欠連天的模樣,就知道對這事情很不上心,一干事情幾乎都還是由陳大彪做主。最後居然開出來了五千兩銀子的價錢。

此時旁邊的人都聽得目瞪口呆,那些窮廝殺漢心中更是懊惱不迭,暗道這勞麼子機關獸哪裡是木頭和鐵做的,根本就是黃金鑄成的!早知道這麼值錢,那麼就算是撲上去咬也要咬一塊下來。

但林封謹對這個價錢看起來還很不滿意一般,居然坐在了椅子上半句話也不說,就呆呆的喝著茶,彷彿對陳大彪報的這個價格恍若未聞,最後無奈之下,陳大彪加價到了兩萬兩銀子外加回水縣的一所醋鋪,還有城邊上的一百畝上好水澆地這才鬆口。不過這則是將倀罐和機關獸的核心都全部買走的價錢。

有一句話叫做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歷朝歷代最賺錢的行道絕對不是什麼珠寶首飾之類的,而是賣火柴,鹽巴之類民眾生活必需品的,利潤貌似薄,但是禁不住人人得用,日日得用!所以一個有口碑的醋鋪那就是下金蛋的雞,賣了的都是會被當地計程車紳笑談起來挖苦成敗家子的。

至於一百畝上好水澆地就更不說了,為了幾畝好田打得頭破血流鬧出人命的事情屢見不鮮。旁人見了林封謹做了這大賺買賣尤是意猶未盡的樣子,都在心中暗道這傢伙的心腸太貪了些。林封謹卻是不管其餘人怎麼看,清點了銀票地契以後就哈欠連天的趕人說自己要睡回籠覺。

在外人的面前,林封謹便是做足了紈絝的大刺刺模樣,等到旁人走了以後,他卻是略露鋒芒,自然是按照出力的多少,大把的銀子賞賜了下去,受傷的人和死掉的人還分到了地,下面的人自然是感恩戴德,士氣昂揚。不過當所有的人都走掉了以後,李虎這時候才皺起來了眉頭道:

“少爺,那陳大彪油滑得緊,他的話語聽起來言之鑿鑿,但一定是隱瞞去了最關竅的地方。我們的這筆交易估計虧了不少啊

林封謹讓李虎在旁邊坐下後,又端起了茶盅呷了半口,冷笑道:

“我的便宜是那麼好佔的?陳大彪這群人利慾薰心,卻忘了一件很關鍵的事情!這機關獸此時可是個燙手山芋,我本來就巴不得找個人來分擔一下,否則的話在眾目睽睽之下拆解做什麼?他們果然就湊了上來,嘿嘿!”

李虎聽了林封謹的話頓時若有所悟的道:

“少爺,你的意思是說.......後面還有大事要發生!?”

林封謹笑了笑道:

“當然,這機關獸又不是天生天養的陰邪妖鬼,總不是憑空生長出來的!必然有役使它的主人,估計這個人應該就是非攻書院出來的高徒了。從陳大彪那半遮半掩的話裡面,我們都知道這玩意兒的製造價格一定不菲,那麼,這機關獸的主人吃了這麼大的虧,豈肯善罷甘休?”

李虎聽了林封謹的話,便微微點頭,林封謹卻是接著很認真的道:

“目前我們手裡面的力量對付普通人還好,而要應付這麼一個人的襲擊實在還是薄弱了些。那個幕後的非攻書院弟子的一些殺人手段十分隱蔽詭秘,我也還沒有完全想清楚,所以現在我賣掉這兩件機關獸的核心貌似是虧了些,也等於是將大部分的風險轉嫁了過去,倒是王家的這幫人見到了好處馬上就撲上去,貌似自視甚高,似乎覺得自己應付得來呢,哼哼,當真是要錢不要命的典型。”

***

這一夜頗不寧靜,所以商隊裡面幾個首腦人物一番計議之後,便決定今日只走四十里,早些在前面的渠鎮歇下來。那裡也是個水陸交匯的要衝,更可以說是遠近聞名,尤其是鎮子上客棧妓寨賭坊一應俱全,可以好好的休整一番。

更難得的是這鎮上以馮姓人居多,為首的馮家更是將門世家,以兵法練家丁,夜夜都有百來人巡夜的,將鎮上整肅得不說是路不拾遺,路過的行商罕有在渠鎮附近出事的,渠鎮因此也是聲名大噪,十分繁華,有的行商寧可連夜趕路也要來這裡歇息。商隊當中的人估計也是看中了渠鎮的安全性想要將息一番。

林封謹聽說了這個訊息也沒有多話,不過暗自也是留了心,若是在這種情況下對方還敢動手,那就說明其有恃無恐到了一定的程度。其背後的勢力也是一定十分強大,林封謹也好隨之調整應變的策略了。

不過,他聽說了這渠鎮的繁華以後,心中忽然一動,似乎抓住了什麼極其重要的東西,沉吟了一會兒忽然找來李虎詢問道:

“這渠鎮做得如此繁華,那麼,想必這附近其餘的市鎮肯定就有些凋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