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再次一窒,顯然沒想到林封謹居然如此好說話,他正在籌措再一次拒絕的話題的時候,林封謹眼中已經是冷芒一閃,反手一巴掌抓住了那侯爺用來戳自己的中指,發力往上面一扳,咔嚓一聲脆響,那侯爺的慘叫聲頓時就響了起來。

與此同時,林封謹更是下手不容情,右手握持的牛耳尖刀已經是風快的捅進了這廝的肚皮裡面,直沒至柄,連帶他整個人都踉蹌後退了兩三步。

林封謹也不拔刀子,怕飛濺出來的鮮血汙了自己身上的衣衫,再補上一記窩心腳,將這廝從船頭踹進了水裡面去,因為已經開啟了天命之力的關係,因此在慢鏡頭也似的過程當中,這漢子臉上的扭曲痛楚,驚慌後悔等等複雜表情全部都看得清清楚楚!

林封謹之前為什麼要和這“侯爺”廢話幾句?還不是為了給李虎他們準備的機會?他一動手,李虎已經是面無表情的提著那一把堪稱兇器的鬼頭刀,勢如破竹的劈翻了三四人!落到水裡面去以後都是連掙扎的動作都沒有,直接僵硬著往水下沉,咕嘟咕嘟的冒著紅出來,顯然在落水之前就沒了生機。

這些水匪顯然沒想到林封謹他們會暴起動手,並且如此堅決,頓時場面混亂作一團,有慘叫的,有扯著嗓子要靠前面復仇的,有膽小心怯的打算逃走的,也有直接跳水下去打算鑿船的。

林封謹卻是從衣袋裡面掏出了一塊光滑的卵石,然後握緊,自從他用這玩意兒重創了泛東流之後,便對此物情有獨鍾。一看到對面的那些水匪當中有人打算點燃火船推下來的,便是狠狠給他來上一發,保準是頭破血流倒在船艙裡面掩著鼻子慘叫,在這相隔七八米的距離裡面,當真是百發百中。

說起來這些用來攔路的火船都是漁民的小舢板,也就是推出來做個樣子,不要說船隻燒了從此就沒了水裡刨食的工具,就連那一船柴草估計都是自家的破灶旁邊運過來的,要是短少了些搞不好全家老小都只能喝冷水了。

在這樣的狀況下,真正肯下狠手點船的人可想而知了,七八條攔河的小船立即有一大半“哄”的一聲就散開了,那些本來作勢要點火的夯貨一個個的逃得比誰都快。

剩餘的兩三艘上面的死硬份子被林封謹幾發石頭打得頭破血流,結果只有一艘被點燃了順流而下,卻被早有準備的人手用桅杆抵在兩三丈外,絲毫威脅不了大船。

在這種情況下,其餘商船上的護衛也都紛紛跑來幫忙,這種又可以痛打落水狗又沒有風險更是可以在主家面前展露身手的機會,那是堅決不可以錯過的。

倒是有幾名士紳看著旁邊殺人以後指揮若定的李虎都是暗暗點頭,好勇鬥狠的人只要出錢要多少有多少,能夠將手底下的烏合之眾整理得如臂使指的,倒真是除了面前這個“李將軍”之外沒見過別人,心中已經是在盤算怎麼挖牆腳的事情了。

三下五除二的解決掉了面前的這群水匪以後,林封謹知道這些人攔截在這裡多半是有中唐背後的影子,不過中唐人的手雖然長,但估計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主要的危機卻是不在前面,而是後方的追襲啊。

接下來林封謹給前面的船隻打了個招呼,便領著自己的船隊浩浩蕩蕩的攆到了前面去,看著他們心急火燎的背影,有的賬房先生都在搖頭和旁人講少年人就是不老成,大家既然遇到了就應該同路前行,好歹也仗著人多勢眾有個照應,萬一前面真的還有收水錢的卡子,豈不是就要勢單力薄任人魚肉了?

就在林封謹他們一行人順風順水的趕了二十里以後,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沉悶無比的聲音,似乎連天地都震撼了一下,緊接著就是一股詭異的藍煙冒了起來。

李虎的經驗極其豐富,立即便對林封謹道:

“少爺,這應該是墨家的機關獸被毀掉以後產生的自爆,我之前曾經見到過一次,不過規模沒這麼大,剛才路過的那些船隻裡面,有建業最大的布商王家的船隊,也只有他們能夠買到這種級別的墨家機關獸………看來追兵當真是窮兇極惡,來勢洶洶啊。”

林封謹想了想道:

“他們劫掠至少要半個時辰,沿著水路追上我們還要半個時辰---------讓所有的人動手,將粗苯的傢什都棄了!若是追來的是戰船的話,那麼吃水一定比我們的船要深,實在不行,準備鑿沉最後那一艘四明瓦也就沒事了。前面三十里應該就到了梅嶺渡,那裡可是常駐有戰兵,我就不信中唐人敢攆到這裡來。”

接下來一干人果然順風順水的直航而下,直接到了梅嶺渡,繳納了該得的稅錢以後便繼續前行。梅嶺渡這裡駐紮了兩三百人,還有一隊南鄭天下聞名的弩兵,就算是追兵再怎麼強悍,拖延個一兩個時辰也是穩當的。

何況劉老管家也透過這裡相熟的將領,隱約對他透露了一點“鄉間的謠言”,說是巡察使向烈和縣令雙雙被殺,河倉已經被裡應外合的淪陷,小心不要被冒充河倉的中唐人偷襲.....

那將領雖然是將這話當做是笑話來聽的,但心中好歹有了幾分防備,若是在這樣的情況還還被偷襲成功,那南鄭也就真的是合該亡國了。

過了梅嶺渡以後,一干人終於可以鬆了口氣,船速也略略的慢了些,本來累得半死的漿手也有閒暇坐在了艙板上面,用搭在肩頭的毛巾抹抹汗,喝兩口濃得發黑的苦茶,再吧嗒兩口旱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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