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蒼梧搞這種大場面,應該也很吃力的。”

“每一個人,每一個組織或者群體,都有自己心中的聖旗。都不容易。”

“人人手執心中聖棋,滿面紅光走向罪惡。”周虞嚴肅說道,“我覺得你們歸根到底是罪惡的一方。”

“你不到最後,怎麼知道?沒有反轉的故事能好看嗎?”

周虞左右環顧,找了塊石頭,坐下來,說道:“這樣就差不多高度了,居高臨下時其實高的那一方也不會覺得很愉快。”

“你確實是一個精神分裂症患者,有時極有禮貌,有時粗鄙無禮。”牧笛說道,“你應該對涼涼殿下持有最起碼的尊敬。”

“她改名字了,你不知道?”

“我知道啊,但是習慣了。”

“隨便吧。”周虞無所謂般說道,“你說,我要是現在把你弄死……當然,前提是我能把你弄死,接下來是不是會輕鬆很多?”

“首先,你弄不死我。

其次,你弄死我也沒用。”

牧笛微嘲說道,

“我很欣賞你的這種風格,總是想跳出棋局,自己行動,做拿捏棋子的手而不是棋子。

但是有什麼用呢?

沒有任何力量能干涉已成事實的過去,無論用任何手段,就像克萊因壺裡倒出來的水,跨越時空的維度,重新回到壺中,但畢竟已不是原來的水了。”

“我不想和你討論科學問題,因為大機率我贏不了。”

“在哲學層面這個問題你也贏不了我。”

“這就是我不喜歡你們‘天上人’的一個重要原因,你們總是擺出一副自己比較高階的姿態。”

周虞搖頭說道,

“趙暖暖就是,喊著要嫁給我,還那麼吊,你看我對她有興趣嗎?”

牧笛搓了搓手指,似乎有點按捺不住:“我說了,您應當對殿下保持起碼的尊敬,否則我很可能控制不住,把你弄死。”

周虞嗤笑道:“聖人也不敢弄死我,我借你十八個聖人膽子,你敢嗎?”

“聖人算個屁。”

“你看,你們‘天上人’啊,也都是假正經,裝什麼高階紳士呢?”

周虞終於還是毫不客氣地嘲諷,

“說正經的,這回你打算怎麼辦?老老實實讓我屠了,然後我想辦法,安排你給始皇帝陛下殉葬,你覺得怎麼樣?”

“作為一個人類,最不好的地方就是,容易做夢,我建議你少做痴夢。”

牧笛認真說道,

“屠,當然是可以的,外面的兩千二百多年前,大家是互相屠。

如果你有一天真得加入了蒼梧,可能會在他們的最高條例中看到一條:

不得研究甚至議論最後一次人冥大戰。”

“哦,所以,這是最後一次人、冥大戰?”

“是的。”

“我還聽說過關於最後一次妖、冥大戰的事情,那指的是什麼事情?”

“帝辛徵東夷,於是周興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