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不是已經來了麼?”

“我是說,油菜花開之後。”

“你們那裡的油菜花幾月開?”

“三四月份吧。”吳清清平靜而憂傷說道,“快了。”

“但今年的春天,可能會來得早一些。”

“等盛放。”

“走嗎?”

“走。”

於是他們離開,仍然於劍光之中,回去杭城。

“周虞,我怎麼看都覺得你和他有點像。”

吳清清盯著他的臉,語氣比從前任何時候都認真,奇怪說道。

周虞淡淡說道:“女孩子會喜歡上我不足為奇,我覺得我們應該也能算是不錯的朋友,你沒必要用這樣的理由。”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說要用你代替他,我是說……”吳清清第一反應是解釋,接著醒悟,惱道,“你說什麼屁話呢,你這種狗渣男,我會吳清清會喜歡你?”

“最好不要。”

“是啊,你這個人,心裡不會放任何人。霜姐愛上你,真是倒了十八輩子血黴了。”

“她也只是喜歡。”

“喜歡還不夠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總不至於有太深的痛苦。或許一夢醒來,就能忘掉昨夜的苦,畢竟太陽每天都會照常升起。”

“呵。”

周虞操劍光而飛的速度遠勝以往,不消多時,他們便回到聽潮山莊。

仍落在吳清清新家的露臺上。

“再見。”

“你今夜還要去殺人麼?”

“要的。”

“你要不要去隔壁一下?”

“她睡了。”

“你怎麼知道?”

“你好好修行,以後就知道我為什麼知道了。再見。”

“等春天,等油菜花開到最盛,你能陪我一起去送他回去嗎?”

“好啊。”周虞答應道,“再見。我不想說第四次了。”

然後他飛身而下,落在別墅外的路上,點上一支菸,走向仍停在李霜家門口的三手小國產。

上車,啟動,離開。

在同一首歌的第十六次迴圈時,李霜本已入睡,被開啟的窗子外的三手小國產過勞的發動機啟動聲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