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高仔你跟我一樣,肯定早就知道老師的事情了。”

“啊,早就知道了。”

“高仔,我跟你一樣了,眼睛它…看不見了。”

高杉的肩膀輕輕顫抖了起來,“蠢…蠢貨,看不見的是我們才對,為何不早一點,為何不早一點發現你在做的事情,你又為什麼不早一點說……”

“高仔……我,最後的最後,還有一件事沒有做到,能…能幫一下我嗎?我的…我的胸口,有…有……照片跟…請…貼……”

從江成胸口處掏出一張照片與請帖的高杉,看著那張曾經松下村塾唯一的合影,眼淚再一次地溢位了眼眶。

“怪…怪不得有個白痴在第二天渾身黑漆漆地回來了。原…原來是去找這個了啊……”

“請…貼……井…上的妹妹…下個月就要結婚了,如果可以的話……”

“啊,會去的,絕對會去的。”

“然後……別再跟銀時幹架了,大家都已經是大叔了,再像小孩子那樣幹架,很丟人的。”

高杉死死地咬著牙,肩膀顫抖:“嗯……”

“那麼就…都做到了……”

說著,江成終於是閉上了那已經是不再聚焦的眼睛,聲音也愈來愈小:“好…好睏……好…好累……已經可以了吧?”

“可以……了。”

說著,高杉突然睜大了雙眼,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不知何時到來的松陽。

松陽緩緩地搖了搖頭,而後拉過江成俯下身子就像是小時候那樣,將江成給背在了身上。

“高…高仔嗎?你的後背…應該沒有這麼寬…不…是老師麼……”

“重了很多呢,江成。”松陽開口。

“啊……是呢。不過這樣一來終於可以安穩睡覺了呢,高仔,可以對你們說教的人…已經回來了。”

“老……老師。”高杉不知該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為什麼曾嚮往的存在回來了但卻並沒有感到多少開心與興奮。

“旅途還真是難以想象的長啊,朧,晉助,江成…我們回去吧。”

看著已經是徹底停止了呼吸,閉著眼睛嘴角舒緩表情放鬆的江成,高杉終究還是淚崩了。

“又跟女人一樣到日子了嗎?江成…”

……

地球,江戶。

自打進入冬季以來,雪已經連續下了好幾天,絲毫沒有停歇。

民間關於新政府的輿論,好像也因為到來的寒冬,給暫時凍結了,至少,人們已經數日沒有聽到關於新政府的新聞了。

歌舞伎町,機械堂裡如同往常一樣,不斷有叮叮噹噹的敲敲打打的聲音傳出。

某一個瞬間,蹲在地上揹著身敲敲打打的源外老爺子突然停下了動作,並將手伸向了背後。

“既然回來了就來幫忙,五號扳手。”

聞聲,不知何時起站在門外的三郎走了進來,從一旁的工具箱裡拿起五號扳手遞到了自己的老爹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