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笨蛋呢,什麼也看不清楚便自顧自地將自己的軍隊全都借給了這個噁心的男人的笨蛋。”

說著,江成看向了那倒在血泊之中,雙眼已經開始渙散的圓翔,“還有…妻子與未出生的孩子?你到底是從哪裡聽說的?那不是他用骯髒手段搶來的嫂子嗎?那個女人的肚子裡不是他自己親哥哥的孩子嗎?”

“你…你說什麼?!”

“看來你確實不知道呢,這個自私自利噁心的男人…設計把自己的哥哥送進了敵人的陷阱之中,然後霸佔了自己的嫂子啊……”

紫雀抱著腦袋,瞳孔地震,一臉的不相信:“不…不可能!圓翔不可能是這種人!絕對不會是這種人!我們在戰場之上交鋒過無數次!他…絕對不是這樣的人!別胡言亂語了!”

江成輕嘆了一聲,道:“所以說自始至終你都只是個什麼也看不清楚的蠢貨啊,看不見朋友的真面目,看不見下屬不受軍紀為非作歹,甚至連敵人與罪惡也看不見。說實話,你是我見到過的最差勁的大將了,害得自己計程車兵們白白死去的人……是你,是你這個大將的責任。

你確實比不上你的弟弟——那個白…哈塔王子。因為什麼也看不見的蠢貨要是領導國家的話,確實是件很糟糕的事情。你選擇離開那個星球可能才是你這輩子做的最為正確的決定。什麼都看不見的傢伙,保護不了自己的國家,保護不了自己的國民。那位雖說蠢了點,但是熱愛所有生物這一點已經可以彌補很多缺點了。對吧?央國星巴卡魯斯王子?”

“你…你竟然…”

“啊,在來之前我便把你們的資訊全部瞭解清楚了。然後,感到慶幸吧,幸虧你沒有留在央國星而是選擇離開,不然的話,你要是成為王的話,或許有一天你也會像現在這樣把自己的國民如果這些士兵一樣推上萬劫不復的之路。”

看著自己的手掌,紫雀已經陷入了懷疑人生的碎碎念之中:“我的錯…我的錯…竟然是我的錯,是我親手…是我親手把他們推進深淵的……”

這時,江成就像是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一樣,再一次地看向了趴在地上,手中緊握著一隻懷錶,已經到了彌留之際的圓翔。

“話說你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麼“孩子”都要出生了,卻還要留在戰場上嗎?根本原因是因為他沒有臉面回去見那個女人啊。

也就是說沒能保護自己星球的就是這個沒有勇氣面對那個女人,帶著星球上的大部分武裝力量去執著於無聊的與鄰國戰爭的男人啊。

若是他沒有執著於跟鄰國的戰爭,以武鬥派星球武嶺的力量,抵擋那樣的襲擊可是非常輕鬆的。是因為這個男人的逃避才沒有保護自己的星球與承受了自己扭曲的愛的女人啊。

可笑吧?但就是這樣的傢伙竟然還能被你推舉為這樣的扯著大義的阿爾塔納解放大軍的首領什麼的。有趣啊,這真是我這一生見到的最滑稽…最為有趣的事情。

當然還有更加可笑的。那個女人,竟然原諒了他!原諒了這個害死自己丈夫又將自己佔為己有的噁心傢伙!即便是已經知道了一切卻還是原諒了他啊!但是,即便是這樣…

這個不敢面對自己的罪惡的男人還是不敢回去面對那個女人。這樣噁心的傢伙竟然還被你當做戰場之上惺惺相惜的敵人…呵呵呵呵…真是太有趣了。真是太有趣了!”

說著,江成已經來到了圓翔的面前,彎腰從他手中拿走了懷錶。

“沒用的,你跟她要去的地方不一樣。已經不會再有半分交集了。地獄裡不會有她的身影,即便現在臨死之前你能面對自己的罪惡與她,也不會見到她,一切已經結束了。然後,你的憤恨…”

江成伸手摘下了自己的面具,低頭,彎成月牙的眼睛滿是笑意地看向圓翔。

“…就交給我來承受吧,即便是下了地獄也別忘記這張臉,這個宇宙如果有一個人能承受的你的仇恨的話,也就只有我了。有原因的仇恨也好,沒有也罷,把所有的仇恨放到我身上吧。”

江成再次抽出了自己的劍,高高揚起。

意識已經開始漸漸消退的圓翔,迷茫著雙眼看著頭上的江成,心中很是不解:【這…這樣啊,原來我一開始就沒有資格為她去恨任何人。元兇…從一開始就是我啊。但是…為什麼這個男人要說這樣的話,為什麼這個男人要主動承受我的仇恨?是在…可憐我嗎?為什麼…】

“因為,我們是世界上最簡單最普通最一目瞭然的關係——互相敵對的敵人。”

說罷,江成揮下了手中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