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那一句話,李忘生的臉上突然閃過一道黑色,身形也位置踉蹌了一下。羅清虛見狀連忙上前攙扶住他,關切的說道:“師兄,你這是……怎麼了?”

“無礙。“李忘生擺了擺手說道:“只是為了看清楚這陣法的本質,耗費了一些心神而已。”

“師妹!帶過來的丹藥呢?”羅清虛說道。

蘇嬰連忙在腰身上掛著的小布袋裡面翻找了一會,拿出了一顆紅色的藥丸,這藥丸一拿出來整個山峰的平臺上就瀰漫著一股清香,聞到這股清香之後,眾人都感覺到心神一震。

而千蝶宗的那位長老和葉荒的表情則更加激動了起來,他們兩人都懂藥理,光是聞到這股氣味,就知道這顆紅色的藥丸蘊含著多麼強大的藥力,這已經不是普通的丹藥了,說是靈丹妙藥也不為過。

能夠加快人精神恢復的丹藥,龍虎山武當千蝶宗,甚至於少林都會煉製,但毫無疑問,就算是煉製丹藥最為出眾的龍虎山所煉製的培元丹,都沒有這紅色藥丸的效力。

是藥材的區別,還是配方的差距?

看著紅色的藥丸,李忘生搖頭說道:“帶過來的不多,沒必要浪費,小師妹你留著吧。”

“究竟是什麼陣法,居然讓師兄你的神魂都耗損成了這個樣子。”羅清虛問道。

“是蓮教的人,在暗中作祟。”李忘生低聲說道。

“魔教!”羅清虛驚呼了一聲,發現其他人都詫異的看著他。

魔教?什麼魔教?如今武林之中,早已經沒有了魔教的存在。

羅清虛自知失言,不再說話。

李忘生盤坐在地上,調息了片刻之後睜開了眼睛,對在場的眾人說道:“諸位,這陣法名為萬鬼陣,陣法本身並沒有多大的攻擊力,只不過是形成了一個靈魂無法脫離的區域,厲害的是這個區域裡面的那些鬼魂。”

李忘生所說的和風輕雲剛才告訴葉荒的相差無幾,從這一點上來看,這個李忘生在陣法上的造詣,竟然與風輕雲不相上下,能夠直接說出這陣法的名字,應該說他比風輕雲還要更勝一籌。

“那些鬼魂都是滿含著怨恨的冤魂,它們已經喪失了作為人的善良,化作吞噬一切生靈的惡鬼。任何只要進入陣法之中的人的靈魂,都將遭到那些惡鬼的攻擊,導致精神失常,奔潰,產生幻覺。”李忘生說道。

“那我們要如何破陣呢?”段飛像一個學生一般,舉手說道。

“破陣的方式有兩種,第一種,找到陣法的陣眼,將其改寫。這樣一來,這個區域就會產生漏洞,那些被拘入在陣法中的冤魂,就可以找到出口,自行散去。”李忘生說道。

風輕雲隨即開口,說:“可是,找到這個陣法的陣眼,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想要改寫一個陣法,更加需要時間。最少也需要三個月才有可能做到,還是說,李指揮官你對這個陣法有所瞭解,知道怎麼找到陣眼?”

李忘生搖頭,說道:“這個陣法,乃是蓮教所創的陣法,為蓮教的不傳之秘,我身為華瓊派弟子,又怎麼可能知道。而且,將陣法破開之後,那些四處逃逸的冤魂,也會成為一個重大的麻煩,雖說沒有了陣法所產生的區域,這些冤魂用不了多久就會自行消散,但是在消散之前,也將成為一大禍害,崇慶市和臨海市都有可能遭到牽連和波及。所以這第一種方式,基本可以放棄。”

“那麼第二種方式了?”有人問到。

“第二種,便是我等直接進入陣法之中,淨化那些惡鬼!”李忘生說道:“少林的大悲咒,武當龍虎的往生咒,千蝶宗的醉墨決,都能夠進化這些冤魂,使那些冤魂心中的怨氣消散。這樣一來,也能夠破解陣法,讓大部隊進入其中,找到雷家隱居之處的入口。”

“老衲有所不解,一旦進入這迷霧之中,就將遭受到那些冤魂的攻擊。必須時刻保持著靈魂防禦的姿態,這種情況下,如何詠頌大悲咒?”普陀禪師說道。

剛才普陀已經進入了這萬鬼陣中一次,看到那些冤魂的時候,他就想到過用大悲咒來超度怨恨,但詠頌大悲咒,必須要保持一顆清明的內心,這樣才能夠發揮出大悲咒的功效。但在陣法中,光是防禦那些靈魂的攻擊都十分的困難,還怎麼分出心神去詠頌大悲咒?

強行分神的話,搞不好還容易被那些冤魂弄得走火入魔。

李忘生說道:“這一點,不用諸位擔心。羅師弟,該你露一手了。”

羅清虛點了點頭,聲音帶著些無奈說道:“我就知道這次下山,不如師傅說的那樣輕鬆簡單,沒想到居然是來處理這些蓮教的惡徒,幸好我已經將森羅鼎帶了出來。”

話罷,羅清虛不知道從何處拿出來一個巴掌大的小鼎,這鼎外觀看上去與青銅器國寶司母戊鼎很是相似,充滿著古樸的氣息。

“諸位,我知道接下來我的要求可能會讓大夥兒有些不適,但是為了能夠順利的破陣,還請諸位信我一次。”羅清虛將手中的小鼎往虛空中一拋,那小鼎便懸浮在虛空之中,好似有某種神秘的力量託舉著它一般。“請諸位,暫且將自己的三魂六魄,分出一縷來,存入到我這森羅鼎之中來。”

人有三魂六魄,一旦失去其中的某一魂一魄,便無法掌控自己的肉身。很多的植物人,便是這種情況,三魂六魄中,失了一魂一魄。

而將一魂一魄主動的交給他人,無異於將自己的性命,放到了他人的手中,只要這人心存不軌,將那一魂一魄捏碎,那麼便會變成一個再也無法恢復的植物人。

在場的眾人,臉色都十分的複雜,雖然這三個華瓊派的人,是安全域性的方局長請過來的,但是並不意味著他們就可以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絕對的信任,自然不可能將自身的性命交給他們。

看到眾人的表情,羅清虛有些無奈,回頭帶著一臉苦笑的看著李忘生說道:“你看吧師兄,大夥兒果然不肯相信我,其實這件事,要換做是我,我也沒有辦法相信別人,輕易的將自己的一魂一魄放在別人的手中捏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