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爺子笑得灑脫爽朗,葉荒幾人則是一臉懵逼。

笑完之後,齊老爺子說道:“原因很簡單,老頭子我幫人鍛造兵器看心情,你要是長得一副妖魔鬼怪似得,看著一看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就不想開爐火。這第二嘛就更簡單了,老頭子我帶著兩個不爭氣的徒弟,在這裡打鐵,平日裡也沒有個大姑娘小媳婦的願意過來,我這不是為了我的兩個不爭氣的徒弟著想嘛。”

這兩個原因還真是……太過簡單粗暴,出人意料啊。

齊老爺子拍著座椅的扶手,嘆息的說道:“很可惜啊,你帶來的這三個女娃娃漂亮是漂亮,就是一個個心裡都住著人啊,你這少林寺的傳人,傳的也太不正宗了吧,佛門清規都不用守了?。”

不愧是人生路上的老前輩,一眼就看出了四人之間微妙的氣氛。葉荒臉色略帶著些複雜好慌亂的解釋道:“晚輩……那個,並不是真正的和尚。”

“得了得了,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我不關注你們的私人感情問題,你既然帶來了材料,我就幫你鍛造兵器,說說看想要一件什麼樣的兵器?”齊老爺子問道。

這個倒是讓葉荒有些猶豫和為難起來了,說實話他雖然早就做好了鍛造兵器的準備,卻並沒有拿定主意到底鍛造什麼樣的,兵器有千百種,長槍短劍各有各的優勢之處,但一個武者能夠熟練精通的,往往只有一兩種。

論劍法,七十二絕技之中的達摩劍法,玄妙深奧,配合一葦渡江這種高深的身法,潛力無窮無盡;論刀法,七十二絕技之中的破解刀法,以殺念為源,招式迅猛無比,大開大合,在群戰之中所向睥睨;論棍法,那更是少**僧們的必修之術,能嚴懲敵人而不至於造成殺孽。

選擇太多,有的時候也不見得就是一件好事啊,葉荒這般心想道。

似乎是看出了葉荒眼中的猶豫,齊老爺子說道:“你要是暫時拿不定注意,不妨看看這屋子裡,有那件兵器是你覺得喜歡的,做出對比之後,再下決定。”

這個方法倒是不錯,葉荒從座位上站起來,開始仔細的打量屋子裡各式各樣的兵器。

“你們三個女娃娃也可以隨意參觀。”齊老爺子說道。

四人在這個小型的兵器庫中轉悠了起來,姜寒和夏琳還只是抱以好奇的目光,畢竟她們兩人一個不涉武道,一個是異能者,吳溫柔卻大不相同,她看著一房間的武器,雙眼都在放光,不斷的評價道“好刀!好劍!”

葉荒在眾多的武器之中來回的搜尋著,最終他的目光鎖定在一柄長劍上,說是長劍,看上去更像是一條還沒有鍛造完成的鐵片。長劍通體呈現出一種灰白色,長約一米三,兩指寬,呈現很細微的弧度,劍的頂端並尖銳,而是一個平端的斜角,劍身和劍柄之間沒有劍格,就連劍柄的厚度也和刀身相差無幾,只是刀身開刃,而劍柄沒有開刃,如果不在劍柄再做加工,握在手中肯定極為不舒服。

這是一柄看一眼就讓人覺得是未成品的長劍,但不知為何葉荒就是被這柄長劍深深的吸引了。

吳溫柔走了過來,看他入迷的樣子,問道:“你想要這樣的?”

葉荒點了點頭,她並不看到的說道:“如果這是未成品的話,我不做評論,如果這是成品,那這把劍……我覺得不是很好。”

沒有劍格,在對拼的時候無法防禦,劍柄不契合手掌,握著不會很舒服,說是劍頂端不鋒利尖銳無法刺殺,說是刀弧度卻也不夠,不能劈殺,整體給人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葉荒也接觸過不少的兵器,自然知道這件武器的缺陷所在,但他就是被這種渾然一體的感覺給吸引。

“後生,你看中了這把刀?”齊老爺子的目光凝聚在葉荒的身上,很是慎重的問道。

原來這是一把刀,而並非劍。

葉荒同樣慎重的點頭說道:“如果可以,晚輩想要請求齊老前輩,以無色寒石鍛造出同樣的長刀來。”

“你是一眼就看中了,不做他選?”齊老爺子再度問道。

“不做他選。”

“哈哈哈哈哈!”齊老爺子突然仰頭大笑起來,整個房間裡都回蕩著他釋然解脫一般的笑聲。

葉荒四人一臉的疑惑,怎麼齊老前輩突然間這般大笑了起來?葉荒看中了這把長刀,又這麼好笑嗎?

“終於,終於啊!”齊老爺子的話語中帶著釋然的意味,他說道:“終於找到了承認這把刀的人,我輸了!我輸給了那個死禿驢啊。”

“把刀拿過來。”齊老爺子說道。

葉荒將手中的長刀遞給齊老爺子,齊老爺子撫摸著灰白色的刀身,看上去就如同撫摸愛人的肌膚一般,小心翼翼又輕柔無比。

“齊老前輩,可以幫我鍛造出同樣的長刀來嗎?”

齊老爺子沒有理會葉荒,自言自語般的說道:“這把刀,是二十年前,我和一個人打賭鍛造而成的,我賭這把刀絕對不會有人挑選中,他說總有一天會有人看中眼,賭約為期二十年,我若贏了,他便輸給我一塊天焰石,我若輸了,便要幫助看中這把刀的人,不留餘力的鍛造出一把絕世好刀出來,而今……我終究是輸了啊。”

天焰石!?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葉荒的眼中露出了震驚的神情,這可是比無色寒石,天外隕鐵還要珍惜的材質,可謂真正的神物!縱觀如今的武林,用天焰石鍛造而成的武器,也就只有龍虎山的鎮派神兵而已,僅此一件!

能夠以天焰石為賭約,設計出這把長刀與齊老爺子打賭的,會是何方神聖?

葉荒下意識的問道:“那個人,可是那位武林之中,德高望重的前輩高人?”

“前輩高人?”齊老爺子搖了搖頭,說道:“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可不是什麼前輩高人,只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子,而今二十年過去了,也沒有聽到他的什麼訊息,甚至連是生是死也不知曉。”

“一個連生死都不知曉,籍籍無名的人,為何只得齊老前輩為其守諾二十年?”

“當然值得。”齊老爺子眼中散發著精光說道:“因為他叫周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