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離了這個黑色的試劑,姜寒活不過三天。這種粘稠的仿若實質的邪惡物質,便是她賴以生存的本源,失去了這種東西,姜寒會變成什麼模樣?是身體慢慢的枯萎,還是異變成無法意料的怪物?葉荒無法想象。

他又一次的察覺到,這個世界上很多的事情,並不是自己想要去拯救就能夠拯救得了的,與很多東西相比起來,他的力量太過渺小。

“對不起,剛才不應該讓你吃東西的。”葉荒道歉,頓了頓又問道:“除了這個,沒有別的代替品嗎?”

姜寒搖頭說道:“沒有。”

“沒有辦法解析出這種液體的成分,自己去製造嗎?”

“不能。”姜寒篤定的告訴了葉荒答案。

葉荒臉上浮現了複雜的神情。

“別這樣看著我,讓我覺得自己很可憐。”姜寒並沒有多麼在乎,或者說她早已經習慣了這種事實,她說道:“走吧,別讓她們等太久。”

說罷姜寒走出了衛生間,依著葉荒衛生間的門,能夠看到她和餐桌上的吳溫柔夏琳打招呼。

在衛生間待了片刻,葉荒也走到了餐廳。

吃過飯,在飯店裡稍微休息了片刻。

很快,一個上午的時間過去,楊柳鎮集市上的人也慢慢的散去,恢復了平日裡的安寧。

四人開始尋找打鐵鋪的位置,他們問了一個鎮上的居民,得知這個鎮子上只有一家打鐵鋪,就在鎮子最靠近山的那一邊。

四人按居民指示的方向走過去。

走到了小鎮的邊緣,房屋已經不再一棟棟的緊靠著,這些農舍獨門獨戶,房屋前面有小院子,後方則是自家的菜園子,能夠看到一些人正在前庭後院勞作著,生活簡單而又幸福。這種簡單的生活,是葉荒無法體會的,也是他們之中很多人無法經歷的。

終於四人走到了一棟看上去有些簡陋的房屋前,這棟房子靠著山壁建立,房屋小院的前面有一個木牌匾,寫著打鐵鋪三個大字。院門前有一條小河,小河的邊上有一個木製的水車,流水湍急,水車轉動著將河水透過水渠送到小院裡面。

院子裡兩個在大冬天**著上身的健壯男子正揮舞著錘子在敲敲打打。

鐺!叮!鐺!叮!

大錘,小錘相互交錯著,發出短促而富有節奏的聲音,這兩人想必就是打鐵鋪裡面的鐵匠了。隔著一段距離,葉荒就看出來,這兩個人大錘小錘都使用的舉重若輕,每一錘下去的力道都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把控的十分精準,肌肉運動的軌跡,都好似已經被定格了一般,普通人很難做到這樣。

在他們的身邊有一個木架子,上面是各種半成品的鐵器,榔頭,三角叉,斧頭,這些農用的鐵器只需要再裝上木製的把手就能夠使用。

在這如今所有的工具都用機器快速鍛造形成的時代,還用這種傳統工藝打造工具的技藝,已經沒有多少人再傳承學習了。

四人還在小河的對面觀望,就看到一個趕著一群黑山羊的人從他們身邊徑直的朝打鐵鋪走過去,趕羊人走到了院門前,吆喝了一聲吼問道:“老四,老五!我上週定的鋤頭打好了嗎?”

聽到聲音,兩個正在聚精會神敲打的鐵匠連忙抬起頭來,一個人放下鐵錘,走到木架子上將一個已經裝好了木柄的鋤頭拿了下,他將鋤頭送到趕羊人的手裡,說道:“早就打好了,等著你來拿呢,你看看還趁手吧。”

趕羊人拿著錘頭掂量了兩下,露出了笑容說道:“可以可以,今兒個我是趕羊恰好走到這邊來了,身上沒帶錢,等明天我讓家裡的小傢伙給你們送過來啊。”

“小意思,小意思,誒,你家的羊要啃掉我家菜園子了!”

“嘿!這可不是你們這幫畜生吃的東西,走開走開,去路邊吃草!”趕羊人揮舞著鋤頭,驅趕他的羊群往河邊走去。

站在河對岸,葉荒等人心中油然而生一種疑惑,這個為普通農家打造鐵器的打鐵鋪,就是齊家鑄兵谷的高人所在之處?看上去,不太像啊。

葉荒悄聲詢問吳溫柔道:“胖瘦雙傑……沒有弄錯地方吧?”

吳溫柔很是肯定的搖了搖頭說道:“沒錯啊,胖瘦雙傑說的就是這裡。”

小隱於林大隱於市,打鐵鋪不同於普通的店鋪,需要一個能夠工作的環境,所以隱居在這鄉下的小鎮子上,也在情理之中,葉荒這般猜測道。

在他們遙望的時候,院子中的那男人也看到了他們,男人把院門開啟,隔著一點距離問道:“幾位看上去不像是鎮子上的居民啊,來這裡遊玩的嗎?這裡可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聽到打鐵鋪的人都主動上前問話了,葉荒說道:“我們不是來遊玩的,是來找你們打造東西的。”

“哦?你們看上去也不像是農家人啊,有什麼是要我們這些鐵匠給你打造的,先說好啊,一些精巧的東西你們可別找來瞎忙活我們。”那打鐵匠說道。

葉荒直言說到:“我來找你們打造一把趁手的兵器。”

“兵器?”站在院門前的那名打鐵匠向後望了一眼,兩人眼神交流了片刻後,他繼續說道:“這可不行,我們是打鐵鋪,可不是兵工廠,你要是來買榔頭斧子我這裡還有一些不錯的,要兵器我們這裡可沒有也不接受定製。”

“可是……”

葉荒的話被吳溫柔打斷,她說道:“我們是熟人介紹過來的,說你們這裡有上好的兵器,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何必遮遮掩掩呢。”

聽到是熟人介紹的,在院子裡的那名鐵匠也走出了院子,他們的神情中帶著些許的警惕,說道:“都說了,這裡沒有什麼兵器,我們開門做生意,你要想要買什麼東西的話,木架子上的任你挑選,如果你們是來搗亂的話,可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嘿!你這人好不講道理,既然是開門做生意的,那為什麼別人的生意可以做,我們的就不能做了。”吳溫柔略帶怒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