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菩提匆匆進來,她手上抱著個不到一歲多的孩子,她笑得發澀:

“先夫死的時候,我已經有了三個月身孕,為了保住這個孩子,我在府裡躲了兩年。所以這封信寫了什麼,他們是如何死的,我根本不敢去追究。

但是我知道,這事絕對與王嵯巔有關。因為是他的手下來送信,他說這是我兒子的親筆信,想要見兒子,就馬上出城。”

聽直信翻譯完,鄭顥問:“你兒是不是叫何發祖?”

“對!大兒何發祖,二兒何承宗……久贊,這封信上到底寫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你兒為南詔立了戰功,大概王嵯巔不願意看見何氏再出個大軍將。”

他將信箋摺好放回信封,又問道:“那您為什麼要告訴我們這些?難道就因為我們是天朝人?”

玉菩提搖頭道:“不,是因為我們看見有人在巷子裡準備偷襲,領頭的那個燒成灰我們也認得,他是王嵯巔的手下,就是將先夫帶走的那個人。”

她將手裡的孩子交給婢女,繼續說到:

“他們守候的,就是您的車子啊,久贊!為了我的小兒子,我會默默守護他長大,我沒有能力去為我的夫君和兒子報仇,可既然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我寧願相信您。”

鄭顥牽起萱兒的手,微笑道:“多謝您的提醒和信任,我知道怎麼做了。”

“我們是鄰居,隨時歡迎您的造訪。”萱兒說了她今天臨時學的最後一句話。

臨走的時候,玉菩提將那封信送給了鄭顥。

這封信,在南詔是請功的依據,可到了天朝,就是清除叛徒的證據。

回到府裡,鄭顥又把阿哲他們找來,無論是送萱兒去領地,還是成親時從領地接親,都不能出岔子。

“最好的防守是進攻。”指指兩地只見的路線道:

“這麼長的線,萱兒還要在山裡住一夜,要想防守得面面俱到太難了。”

李長風問道:“那你想怎麼辦?給他來個先聲奪人?”

“不,王嵯巔現在還留在陽苴咩城養傷,為了安撫他,祐胡亥把襲擊他的奴隸全都殺了……說明王上此時並不想和他完全鬧翻,先聲奪人難以很快見效。”

張彥希則在一旁說:“那就來個將計就計。他想殺內算官,就讓他殺天朝使臣,那要處死他就容易多了。”

“這不行,萬一對方下手重了,我可不想欠你的情。”

“你看你,多虛偽的一個人,你就不能讓崔公子候在我車外,隨時展開救治?”

張彥希不僅要被刺,還要被刺傷。

但他不怕,他不相信,鄭顥保護不了自己。

“萬一他不上鉤怎麼辦?”李長風到了南詔是兩眼一抹黑,既聽不懂他們說話,也不認識這裡的路。

不過他很樂意替鄭顥拔了這根刺,也不枉他跑這一回。

“我有個朋友在馬軍,可以讓他去放出風聲,說我向他借了一輛馬車,準備去接親。”

南詔的馬匹數量不多,馬車只有皇族才有資格用,馬軍裡的馬車,也是為皇族出行準備的。

天一亮,鄭顥便進宮去向王上借馬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