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梁熒顯得十分錯愕,梁煊嘆了一口氣道:“看來或許你是什麼也不知道。好吧,我就說給你聽聽無妨。”

接下來梁煊所講的事情竟然完全顛覆了梁熒之前所瞭解的一些事情。

梁熒的曾祖父是姑蘇梁氏的嫡傳血脈。當年梁燁南遷到港島,而姑蘇卻遺下了一支血脈,這支血脈便是梁燁的弟弟梁燦。兩家至此數十年間音訊全無,而梁燦當年並沒非梁氏的第一傳承人,並沒有學到梁氏朱雀扇的核心技藝,因此朱雀扇在姑蘇地區也就從此失傳了。而梁燁南遷到港島後,因為躲避戰亂又忙於生計,也無力將朱雀扇發揚光大,後來戰爭雖然結束了,但受到條件的制約,梁燁也是空有技藝卻始終沒有能夠再度復刻出一把完整的朱雀扇。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了30多年前。隨著內陸和港島之間聯絡的逐漸緊密,梁燦的兒子梁旻禮無意中發現港島竟然又一個大富豪叫做梁旻齊,從字輩來看很可能是梁燁的後代。

於是梁旻禮輾轉去到港島打聽訊息,最終查證到了梁旻齊便是自己的堂兄,並且聽說伯伯梁燁也依然在世。回到姑蘇,梁旻齊十分興奮的將這個訊息告訴了老爺子梁燦,梁燦也是止不住的興奮想要早日見到自己這位失散多年的哥哥。

於是梁燦不顧年邁多病,在全家老小的陪同下去到了港島。令人沒想到的是,梁旻齊壓根就不想認這門親戚,只是匆匆的見了梁燦一面,說自己一家現在在港島發展的不錯,不希望再和內陸那邊扯上什麼關係,然後又甩下些錢就再也不願理會,也根本不讓梁燦見到梁燁。

見梁燦似乎心有不甘,梁旻齊便對梁燦說,這一切並不是他自己的意思,而是梁燁並不準備見他。還說梁燁的意思是大家都有了新的生活,就不必再糾結於過去的事情了。

聽到這個訊息,梁燦才暫且放下了要見梁燁的念頭,帶著一家人回到了姑蘇。不過從那時起,梁燦便很少與人交流,經常是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裡悶悶不樂。

“放屁,這不是我曾祖父的意思,是他梁旻齊從中作梗。”梁熒忍不住怒道。

梁煊頓了頓說到:“當年我們家也有過這樣的懷疑,但是苦於沒有辦法求證。”

梁熒擺了擺手道:“不用求證,我知道曾祖父當年一直都想要尋找你們,還多次讓梁旻齊派人到姑蘇探尋。但梁旻齊一直都是說沒有你們的訊息。”

梁煊點了點頭:“看來和我們猜想的一樣,就是梁旻齊覺得咱們這樣的窮親戚,配不上他這個大富豪。”

梁熒現在總算是明白為啥感覺梁煊一家對自己總是有些不冷不淡的,原來兩家是早有恩怨,梁熒又問道:“那後來呢,你們還有試著聯絡我曾祖父嗎?”

梁煊搖了搖頭,又講到:幾年之後,便聽說梁燁已經離世了。梁燦得知了這個訊息一個人呆了很久,然後突然有一天,梁燦讓梁旻禮陪他再去一趟港島。這一次梁旻齊倒是沒有那麼不近人情,大方的讓梁燦到梁燁的墳前祭奠了一番。

臨走前,梁燦向梁旻齊提起了梁氏祖傳的朱雀扇的事情,希望能整理梁燁的遺物,將朱雀扇的有關資料帶回姑蘇,以便有一天能恢復這門獨特的技藝。哪知梁旻齊顯得十分牴觸,還說梁燁到港島後從沒有提過朱雀扇的事情,而且梁燁死後,他留下的東西已經全都清理掉了,並沒有什麼朱雀扇的資料。

至此,梁燦徹底失望了,回到姑蘇後也是病情逐漸加重,最終一病不起。只過了一年時間就散手人寰。

聽到這,梁熒氣憤地大罵梁旻齊一通,最後就連梁熾兵也看不下去了,有些斥責道:“小子,梁旻齊到底是不是你的親爺爺,有你這麼罵他的嗎?”

梁熒依舊帶著怒氣說道:“哼,我沒他這樣的爺爺,我不僅要罵他,我還覺得他是被金錢迷住了眼,根本就是數典忘宗。他對不起我曾祖父,也對不起我父親,我也是早已和他斷絕了關係。”

梁熾兵有些詫異,淡淡地說到:“看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你們有錢人家也不太平呀。只不過你說你父親叫梁熾文,我們這些年也多少有一些你們那邊的訊息,但只知道梁旻齊有個兒子叫梁熾武,並未聽說過你父親啊。”

梁熒苦笑了一下,穩定了一下情緒說到:“煊妹講完了吧?要不我也給你們講講我的故事,讓你們瞭解一個不一樣的港島梁家。”

接著,梁熒也將自己從小的經歷講述了一遍,一直講到了自己大學畢業前往蜀都發展。其中,自己父親因為朱雀扇如何受到梁旻齊的斥責,最終鬱鬱而終;自己也曾到姑蘇求學就是為了方便尋找梁煊他們一家的事情講述得特別詳細。

當聽完梁熒的講述後,眾人也是感慨良多。韓子鳴也忍不住說道:“想不到你小子藏得夠深啊。前不久我才知道你原來是港島梁家的後代,當時都驚訝了好半天,沒想到原來這背後都還有這麼多的故事。”

這時,梁熾兵走了過來,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了梁熒的面前。

“小子,沒想到你們那邊竟還有這檔子事,也沒想到你一個富家公子竟然能吃這麼多的苦頭,看來是我們錯怪你了。哎……要是當年能去港島的時候能先找到你父親,或許結果就會有些變化了。”

聽到梁熾兵的感慨,梁熒也是有些觸動,自己的父親當年也是想要找到姑蘇梁家的後人,如果能取得聯絡,或許真會有不一樣的際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