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鑠一改之前的悲痛模樣,臉上竟是呈現出了一些慍色,薛文凱竟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白鑠繼續逼問道:“看來你們還是把我當成了外人了……”

正當氣氛變得有些尷尬之際,薛文成緩緩來到白鑠跟前解釋到:“白老闆,我們都知道你是家父的至交,小妹曼琳更是把你當做親哥哥一般,就如同我們一樣,又怎會是外人呢?”

稍微頓了頓,薛文成繼續說道:“要說此事的確是我們有失考慮。當時家父出了事,整個薛家都亂成了一團。為了不造成更大的動盪,我大哥便下令嚴密封鎖資訊,更不得對外透露家父救治的情況。但白老闆您不是外人,無論如何咱們也應該給你通報一下情況的。只是家父一直昏迷不醒,也未曾交代我們應當如何應對,咱們兄弟倆也都心慌意亂、失了分寸,所以還請白老闆您見諒。”

雖然薛文成這話也存在不少漏洞,要挑刺還是非常容易的,但是貴在態度十分謙誠,而且先打出感情牌,再表示了自責,最後也算是給出了一個較為合理的解釋,層層遞進,條理清楚,在這種時候,任誰也不好再過多地責備什麼。

白鑠改換了臉色,欣賞地看著薛文成,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文成啊,我並不是責怪你們,我知道你們父親走了,你們兄弟是最悲痛的。我只是惋惜自己都沒能及時來見薛老哥最後一面呀。”

薛文凱此時也回過神來,急忙說道:“家父走得突然,我們也是沒能預料到。以前都是家父直接在跟白老闆你聯絡,除此就只有小妹曼琳跟您相熟了。我們兄弟倆也是怕貿然打擾有些冒昧,因此才想著讓小妹……”

白鑠記得薛曼琳跟自己聯絡時並未說是受到薛文凱的授意,薛文凱此番話顯然是在為自己辯解。不過辯解就說明心虛,心虛就說明這個薛文凱和自己的博弈在氣勢上已是弱了幾分,白鑠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白鑠擺了擺手,表示自己能夠理解他們的心情,不會多想。等眾人再次坐下,白鑠又問道:“文凱啊,你剛才說希望我能支援你,但不知道你到底需要我支援你什麼啊?”

薛文凱一聽有些納悶了,需要白鑠支援什麼這不明擺著嗎?幕光集團是鄉人會最大的利益來源,誰能掌控這部分利益誰便在鄉人會中有著極大的話語權。另一方面,除了幕光城白鑠這幫子人手中還控制的十分龐大的能量,對誰來說都是極大的威脅。要想能夠坐穩鄉人會會長的這個位置,得到白鑠的支援和認可是非常必要的。

白鑠也自然知道薛文凱的意思,不過有時候就算是別人的確很需要你,但你主動地去和別人說這些道理,跟別人自己認識到這一點來求你完全是兩回事。這便是白鑠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原因。薛文凱之前的態度太過曖昧,適當地給一些敲打和難堪是必要的。

薛文凱沒有辦法,只得先把話攤開道:“白老闆,家父能夠執掌鄉人會也是多奈您的支援。這些年幕光集團主導的新城建設是咱們鄉人會最大的利益來源,而白老闆您在這裡的聲望和實力也是誰也比不上的。接下來誰能執掌鄉人會,那還需得到您的點頭認可才是。”

白鑠聽著薛文凱所說,微微的點著頭,心中暗想:看來這個薛文凱還是瞭解其中的厲害關係的,既然是明白人,那接下來也就好辦了。

“比起會里其他的那些頭人,我雖然年輕但也是從鄉人會成立時起就跟隨家父一路打拼過來的,一直都是家父的左膀右臂,對會中的事務也是瞭如指掌。我有心繼承家父未盡之事業,把鄉人會發揚光大。還請白老闆能夠像過去支援我父親那般繼續支援我。” 薛文凱繼續說道。

等薛文凱表達完了訴求,白鑠依舊未動聲色,過了一會兒才悠然地說道:“文凱啊,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我和你父親是朋友、兄弟更是夥伴、戰友,這些年不只是我在鄉人會的問題上支援著他,在咱們這片新城的建設中你父親也是給與了我們很大的幫助啊。咱們這是相互扶持、共度危難、榮辱與共,才有了這番深刻的情誼。”

薛文凱一聽,立即明白了白鑠的意思,當即表態道:“白老闆您放心,如若我能執掌鄉人會,自然會繼續堅持父親之前定下的方略。特別是在新城建設的事情上一定唯白老闆馬首是瞻,好好約束部眾,絕不給新城建設添亂。”

見薛文凱把話說到了這份上,白鑠也立即攤牌道:“好啊文凱,不虧是薛老哥的好兒子,既然你有這份心,我定會全力支援。今後咱們也就如同我與你父親當初一般,相互扶持,有難同當,有福同享。”

薛文凱大喜,用力抓扶著白鑠的手臂道:“太好了,有了白老闆你這的態度,接下來我就能放開手腳去做事了。”

“嗯……”薛文凱又略一思索,接著說道:“我看以後咱們也不要太生分了,就兄弟相稱如何?為兄我蠢長你兩歲,你就像文成和曼琳一樣叫我大哥,我就叫你白兄弟了。”

白鑠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心裡暗自冷哼了一聲。這個薛文凱還真能蹬鼻子上臉。薛彥明畢竟年齡和威望在那擺著,自己也只是叫他一聲老哥。這個薛文凱仗著比自己大那麼一點,就還真把自己當大哥了,這就有些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不過此時此地也不便計較這些細節,為了不讓大家感到難堪,白鑠也只得隱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