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鑠猶豫了一會,還是忍不住走了過去,來到白衣女子的那張桌,在她對面的椅子輕輕坐下。見白衣女子似乎對自己的到來沒有任何反應,便輕聲乾咳了兩聲,然後主動問到:“這位小姐姐,我們有見過嗎?”一時不知道怎麼稱呼,白鑠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小姐姐”這個詞。

白衣女子回過頭,一雙美目盯著白鑠,好一會才略顯驚訝的輕聲問道:“你,能看見我?”

本就有些緊張的白鑠咋一聽見這話,本能的往後一退,連人帶椅摔在了地上,然後也沒來得及起身,就那樣驚恐的盯著白衣女子。此時白衣女子也站起身來,鬼魅一般的走到白鑠面前,俯身下來有些惡狠狠的看了看白鑠的臉。然後又直起身來向著酒吧門外飄然而去。出酒吧前,還回過頭來衝著白鑠又笑了一笑,發出了兩聲清脆的笑聲。

聽聞動靜的絡腮鬍此時已不知從那裡跑了過來,一邊扶起白鑠,一邊質問怎麼回事。

“鬼,有鬼”。緩過神來的白鑠衝著絡腮鬍叫到。

“大白天的哪來的鬼,你小子可別壞了老子的生意。”絡腮鬍沒好氣的喝斥道。

“剛才在那,就那,有一個白衣的,女的,她,她……”。白鑠一邊用手指著白衣女子坐過的位置,一邊結巴的說道。因為自己的那個夢非常的詭異,而夢裡遇到的白衣女子也同樣的充滿神秘詭異。如今在現實裡又再遇到一模一樣的白衣女子,這種種的詭異其實已不需要白衣女子表明身份,白鑠的心裡都已經有了各種臆想。

絡腮鬍思索了一會才說道:“鬼你妹啊,你說的是小冰是吧?”

“小冰?哪個小冰”。白鑠怔怔的問道。

“你天天窩在股票裡,當然不知道,最近幾天,小冰幾乎每天這個時候都會來這坐坐,她好像是個搞音樂的,說是來這裡找靈感”。

聽完絡腮鬍的話,白鑠的恐懼已經減輕了大半。

“這女的,真是美得不像話。我還真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你怎麼反而嚇成這樣?”絡腮鬍悠悠的說到。

白鑠心神稍定,自己拿起一罐啤酒喝了起來,然後走到白衣女子剛剛坐過的地方。空氣裡似乎還殘留著一絲絲的幽香,正是記憶中的那種和脂粉、香水截然不同的自然香味,淡雅清新、似有似無。白鑠正好在白衣女子坐的位置坐下,此刻他以白衣女子的視角透過窗戶看了出去,正好可以看到小時候踢球的那塊空地,間隔在中間的公路上依舊車來車往,形形**的人們仍是熙熙攘攘,這個世界彷彿並沒有什麼不同。腦海中不覺又想起了夢中遇到白衣女子的些許片段,此刻的白鑠又陷入了現實和夢境的混亂中。

白鑠越想越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不經意的往酒吧的角落上看了看,想起了什麼,立刻去吧檯開啟了酒吧的監控錄影,調出了之前的畫面。

“你說的小冰就是這個人嗎?”白鑠和絡腮鬍確認到。

“是呀,是呀,你這人怎麼這麼煩啊,你不會看上人家了吧,切……”

女子是1點20分到的酒吧,來後點了杯喝的,就一直坐在那裡,時而冥思苦想,時而看著窗外,時而在桌上的一張張紙上寫寫畫畫。白鑠就這樣在回放影片裡,仔細的關注著白衣女子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彷彿要將她的每一個瞬間都深刻的記住一般。白鑠覺得畫面中的女子雖然和夢中的女子從外貌上講完全就像是同一個人,但是從神情、動作以及一些內在展現出的東西卻又好像截然不同。白鑠又想到在夢裡自己一年一年的變老,到見到女子之時已經是快要40歲的中年大叔了,而女子卻是20多歲的年齡,按照這個邏輯的話,那女子現在應該不過是幾歲的孩童,自然不可能是影片中的這個女子。想得有些混亂了,白鑠忽然又有些嘲笑自己,非要把夢裡那些混亂不堪的東西,還要用這麼嚴謹的邏輯思維去分析,這不是顯得很可笑嘛。搖了搖頭,白鑠又繼續把注意力完全放到了視屏之中。2點45分左右。女子正望著窗外出神,不經意間,桌上擺放的紙質的東西有一頁滑落了下去,但女子並沒有發現,2點55分左右,女子回過頭收拾好桌上的東西,似乎是打算離開,但又拿起了桌上的飲料緩緩的喝了幾口,剛放下杯子時,畫面裡,白鑠出現了……

白鑠停止了回播,這就是女子在過去一個半小時時間裡所發生的一切,白鑠想起那頁掉落的東西,似乎最後也沒有見女子找回帶走,於是立刻又來到剛才的位置,仔細的觀察起來。只是一會兒工夫,白鑠便發現在沙發腳的縫隙裡,露出了一個紙質的小角,埋下身拾起一看,竟是一張還未寫完的曲譜。雖然白鑠會一些吉他彈唱,而且在學校的時候還是吉他彈唱的業餘愛好者,也正是這樣才追到了趙蘭,但以他目前的水平看著這曲譜還是顯得有些吃力。不過還好紙張是特製的,上面還是給白鑠留下了很多有用的資訊。曲譜上面有著一些暗紋和水印,水印上還有個淡淡的LOGO,所有的一切都指向著一家叫做“東華工作室”的機構。在頁首位置,以一種清秀的字跡寫著一個名字——“辰冰”。結合絡腮鬍叫女子“小冰”,看來這個“辰冰”應該就是白衣女子的名字了。

白鑠纏著絡腮鬍把他所知辰冰的情況問了個遍,但卻沒有找到一絲一毫有用的東西,實在沒有辦法,白鑠又回到吧檯的影片監視器面前,將辰冰最近三天的影片調出來,看了一遍又一遍。這時,酒吧的人開始越來越多了,白鑠這才關掉了影片,悻悻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