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亮,梅山的路上已經出現了幾人,他們其中一人正挑著擔子往山下走,一路上幾乎沒有停歇。

渡頭邊,有一個婦人正牽著一個孩子,手裡挎著一個籃子,裡面裝著些煮花生之類的東西,眼睛放在那些來來往往的身上。

看到不遠處的一行人,其中有一人戴著冪籬。她顯得有些激動,朝著他們揮手。

“咦,阿月你看那人是不是在朝我們招手。”

“好像是吧。”她頭頂著冪籬也看不太清楚。

隔著一射之地,那人跨著籃子,牽著手裡的孩子奔著他們來。

“小神醫,你們終於又來了。”她顯得有些激動。

她看著那個面黃肌瘦的婦人,又看看那個面色紅潤,大機率是因為面板皸裂的原因。

“是你呀,大嫂子,你們家孩子,風寒好了吧。看起來已經好很多了。”

“已經好了,大妹子多虧了你家的小神醫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這是上次的診費。”她拿出一個小方巾包著的東西,遞給小姑娘。

“千萬不要這麼說?孩子好了就好。”都是做孃的,她能夠理解這婦人的心情。

她將灰撲撲的方巾接過來,取出裡面的十個銅板,放進自己的荷包裡。

她想了想,轉身從挑子裡抓了些藥草包在裡頭,再遞給婦人。

“這是些止咳的草藥,並不難喝,孩子日後要是發熱的話抓一錢熬了給他喝,還有你們家孩子的病冬日裡需要小心些,不要感冒,衣服不可穿過多。”她想到這孩子身上還有些喘症。

婦人並沒有立馬接過來,“小神醫,這些多少錢,我拿給你。”

“不用了,這些不值什麼錢。”她的日子應該過得不太好。

“這怎麼行?”她堅持要給錢。

“我們得趕路了,一會兒趕不及了。”

婦人牽著孩子,看著他們上了船,木船在水面留下一道道的波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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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福寧縣城的時候,藥王又不見蹤影了,他們先去濟生堂將她的那些藥拿去看看。

濟生堂的藥童看見有人來了,就抬頭,“咦,怎麼是你們?你們這是?”看著他們提著大包小包,還有一挑子的東西,這是看病還是幹嘛?、

“哦,就是問你們濟生堂收不收藥材。”她看了一眼沒有看到上次的那位老大夫。”

“今日我們濟生堂的大夫出診了,可能得等到下午了。”

“那我們下午再來。”

“阿月,那我們想去飄香樓吧。”男子提議。

一家人就往縣上的酒樓去了,此時正是用午食的時候,飄香樓里人滿為患,上菜的小二在其中往來穿插,將客人的酒菜一一端上。

幾個衣裳華貴的人,一臉晦氣地走進了飄香樓,他們身後還跟著兩個身材窈窕的女子,女子都戴著冪籬,依舊掩不住那凹凸有致的身段,反倒是引起眾人的無限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