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飄香樓的二樓裡,正有人站在窗戶旁盯著他們的馬車瞧了好幾眼。

趕車的阿福似乎是察覺了什麼一般,往二樓的方向瞧了瞧。

阿福只看到飄香樓二樓大開的窗戶,並沒有看見上面有人在,難道是自己想多了?

此刻上頭的人已經退到了桌子邊,暗歎一句這張家的車伕還真是敏銳。

男子的手指在桌上輕點著,想著為何那姑娘會清醒著,那些孩子在被劫以後一直都在昏迷中,直到被救的時候都還昏迷著。

為什麼她會知道老金?

當日他們還發現了地上的那些帶血的竹篾片,應該就是那個叫湯月華的姑娘留下的。

一個農家的小姑娘在拐的情況下,是如何做到那麼鎮靜的?

面對人販子的時候,她還能夠一直等待著機會。

男子的心頭疑惑重重,對湯月華有了幾分好奇。

“去查一查湯家的人,注意他們家有什麼異常,尤其是他們家的那個女兒。”

男子對著身邊的人說。

“是的少爺,那張家可是需要查?”黑衣僕從問了一句。

“不用了。”

張家可不是他們能輕易查到的。

等到那輛馬車消失在街角的時候,他們也回去了。

幾日過去。

“爹,娘,我們明日就回家吧。”湯月華想著早些回去。

這幾日,每一個人都那麼小心翼翼地對待自己,她感覺自己再躺下去都快成廢人了。

就連她走路都快一些,他們都緊張兮兮,好似她是一個剛學走路的幼兒,什麼都想要幫她做了。

她想著回家了,家裡的事情能夠分散一下父母的注意力,也不用整日裡都繃著一根弦。

而且,回家了,張夫人和那些姐姐們就不能一直盯著自己了。

整日都活在別人的目光裡實在有些不好受。

“怎麼了?阿月,回梅山,你要是有什麼不舒服,就找不到好大夫了。”湯氏擔心地看著女兒。

這話女兒已經提了幾次了,他們有些不放心她的身體,一直沒有答應。

“娘,我現在身體已經沒什麼事了,回梅山以後就不用擔心出門的問題了。”

看來女兒是憋壞了,也好,一直在清風書院待著,太麻煩張先生他們了。

“念群,那我們明日就回去吧,家裡的地也該整整了。”湯氏問丈夫。

“也好,一會兒和明文他們交待一下,我再和張先生說一下。”

陳念群也想著家裡還有好些事情需要忙活。

和張先生說的時候,又是一番拉鋸,張夫人和張先生都極力挽留他們。

“還是等阿月身體再好些回去吧。”張夫人不捨地拉著湯月華的手說。

“崔姨,我已經缺了好幾日的課了,再不回去,估計會被逐出師門了。”她開玩笑地說。

想到空明大師,張夫人就不再說話了。

最後,又是阿福駕著馬車送他們回去。

呼吸著鄉間路上的空氣,渡頭邊的柳樹已經開始抽芽了。

一切都在煥發著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