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門看著老金也沒有什麼異常,就是看起來圓滑了些。

不過這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領頭的衙役收一點孝敬就帶著衙役們走了。

衙役們有力的雙腿在青石板上走出了聲響,殊不知腳下的一方天地裡,正昏睡著他們正在找的人。

陳念群跟著阿福走街串巷,腳底板都快走爛了,愣是沒有發現自己的女兒的人影。

東邊的天空已經破曉了,夜伏的人們開始晝出了。

“請問你們有沒有看到兩個帶著冪籬的小姑娘,大概這麼高。”陳念群看見一個人就上前問,比劃著高度。

起皮的上下嘴唇機械地動著,有些凌亂的頭髮在早春的寒風裡有氣無力地飄搖著。

阿福只能緊緊地跟著陳念群,看著這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苦苦地在街頭巷尾找尋女兒的身影。

一個晚上都沒有停歇的人,硬是走得飛快,連他這個習武的人都有些吃不消了。

只是他也不敢說停下來。

同樣焦急的還有,清風書院的人。

湯氏已經枯坐了很久了,依舊沒有阿月的訊息,原來一個晚上可以長成這個樣子。

她頻頻望著窗外,終於看見了那絲光亮,急得一下子從椅子上掉下來。

雙腳已經麻痺了,她撐著身子,站了幾次都沒有站起來,只能坐在地上,捂著嘴哭泣。

等到可以活動了,就疾步衝向大門的方向。

此刻,湯明文和湯明武也在門口,正準備出發,一同去找尋妹妹。

湯氏看到陳念群的時候,立馬奔了過去,“阿月呢,找到阿月沒有?”她的雙目緊緊地盯著丈夫的臉。

陳念群不忍再看妻子的臉,此刻他覺得自己的脖子似乎被凍住了,一動也不能動,只能迴避著妻子渴求的目光。

張先看見了他們一行人,阻止了正要行禮的兩兄弟。

“嫂子,昨日縣太爺已經下令封鎖城門了,想必那些賊人還在城中,我們再找找。”只不過,張先生也不敢打包票。

萬一那些賊人狗急跳牆,來個殺人毀屍……

“孃的,那些龜孫子到底將人藏哪裡去了,連根毛都沒瞧見。”幾個衙役在寒風中搜尋了一個晚上,連個孩子屁都沒見著。

一時間心頭上火的衙役們,恨不得將那些人販子揪出來抽筋扒皮。

整個福寧縣的小孩們都被大人拘在家中,不得出門。

“狗剩,這幾天乖乖在家裡待著。”一個婦人呵斥了兒子一句。

她正和巷子裡的人嘮嗑,她發現自家的小兔崽子正在門口探頭探腦。

“造孽喲,昨天丟了好幾個娃兒。”婦人嘴裡嘖嘖地感嘆著。

一個婦人憤憤地揚了揚手上的洗衣棍,“那些個天殺的拍花子,要是敢拍我家的娃兒,老孃把他頭蓋骨給敲爛。”

“那些拍花子可是精得很,能給你知道?”狗剩的娘還吐槽了一下。

“聽說縣老爺發了好大的火嘞,那些差爺還有張先生的家丁都找到我家了,就是他們找了一晚上都沒找到娃兒。”提著菜籃子的婦人上前神秘兮兮地說。

聽到這話的人,一齊嘆了一聲,洗菜地洗菜,洗衣服地洗衣服,三三兩兩地散開了。

引起討論的中心人物此刻正倚著溼冷的土牆。

她悲催地發現他們被丟在井邊的洞穴中,外面是深不見底的水井,旁邊是一眼望盡的的土窟窿。

還真是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