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外的院子裡,一個樣貌醜陋的小姑娘,蹲在地上,一雙小手和著黃泥巴,覺得差不多了,她起身到外頭將手洗乾淨。

空明大師和崔一在堂屋裡的屋簷下看著小姑娘來來回回第折騰著,現在她已經將鐵鍋架上了,將先前剪下來的那一縷頭髮放進乾燥的鐵鍋裡,將另一口鐵鍋倒扣在上面。

她先用乾淨的布條將接縫處裹住,再用半乾的黃泥漿封好兩口鐵鍋的接縫處,不留一絲縫隙,然後就開始生火,開始燜鍛血餘炭。

“師兄,有沒有乾淨的瓷瓶?”

“有,是拿來裝你的那個血餘炭嗎?給你一個小的可以嗎?”淨空想到了剛剛入鍋的那一縷頭髮。

“嗯,要細口的瓷瓶,如果有廣口的瓷罐,就是你們裝茶葉的那種,可以給我拿上兩個嗎?”想想那些布條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容器,還有自己的器械也需要容器。

“有,你等等,我去取。”淨空到堂屋後面的那件屋子去拿。

將棉布,布條還有一些瓶瓶罐罐都準備好了,準備堂屋裡的長桌上的東西搬走。

“我來吧,是將這些東西都拿走是嗎?”崔二似乎知道了她要做些什麼了,不用她動手,就已經將位置騰出來了。

她看了幾眼崔二,不錯,這人還挺上道,就毫不客氣地說,“是,拿個小杌子,一會兒讓崔一坐。”

她交代了幾句,就出門去看那鍋血餘炭了,算算時間應該好了。

看了那個勉強可以算作灶洞的地方,裡面的火已經熄滅了,摸了摸鐵鍋的溫度。她就那麼撿了一根院裡的枯枝,將那層已經被高溫烘乾的泥土挑開,再將裡面的布條取下,“崔二,你怕不怕燙。”

崔二直接過去,伸手就要將鐵鍋掀起來。

“等等。”她小跑進茶房,拿出一個細口的小瓷瓶。

“你射箭的技術如何?”她仰著小臉期待地看著一身黑衣的崔二。

“還行?吧?怎麼了?”崔二不解這和掀開鐵鍋有什麼關係嗎?

“那行,一會兒掀開鐵鍋,將下層鐵鍋裡的東西倒進這個瓷瓶裡,千萬不要撒掉。這關乎到你好兄弟未來能不能恢復得好。”

崔二原本拿著鐵鍋得手穩穩當當得,一聽這話,忍不住地手抖了一下,幸好鍋裡的血餘炭只有一些。

“倒吧。”

那些還能看出線條的頭髮順著鍋邊就進了她手裡的小瓷瓶中。

一切準備就緒,她讓崔一坐到小杌子上,將腳放到長桌子上,“有點兒痛,你忍忍。”

用一條手帕將她自己的口鼻包住,拿起瓷罐將裡面的藥水慢慢地傾倒在血肉模糊的傷口上,濃黑的藥水將傷口表面的血漬和藥膏沖洗乾淨,她重新將淨了一遍手。

她夾起一塊棉布,慢慢地將傷口上的藥水擦拭乾淨,已經開始長息肉的傷口暴露在她的眼底,有些地方還有些化膿的跡象,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屮。

“我要開始了,你們拉著他,別讓他亂動。”拿著小刀的的人看著崔二和淨空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