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湯月華早早地就醒了,將頭伸出被窩,清涼的空氣讓她的腦子一下子就精神了,起床穿戴好,腿上的肌肉沒有那麼痠痛,幸好昨天有按摩不然今天估計起不了床。

準備開始製作小零食了,希望今天會有一個好運氣吧。

此時爹孃都已經起床了,孃親已經將家裡打掃乾淨了,大廳裡擺著整齊的竹椅,自家爹爹應該就在後院收拾鴨舍。

到廚房專門用來燒水的鐵鍋裡舀出熱水,洗了臉,再用細鹽抹了牙,到現在竟然也沒有做出一把合適的牙刷來,目前有的刷子都是用豬毛做的,想到豬圈裡滾來滾去的豬,那些毛無論如何洗都有一股奇怪的氣味。

現在自己用的還是用棕櫚樹的外皮做成的小刷子,或許用絲瓜瓤做一個會更好吧,洗漱好之後,一家人吃了簡便的地瓜粥還有一些小鹹菜,就準備開始大幹一場了。

“春香,今天在哪裡切地瓜?”阿月的爹問。

“今天咱們先不切地瓜,阿月說我們試試新法子,看能不能做出些好吃好看的地瓜條來。”

“地瓜條,以往你做的吃是挺好吃的,但是嚼不動,看起來黑乎乎的,而且零嘴的話應該用不了這麼多的地瓜吧?”雖然他也寵孩子,但是看娘倆的架勢是打算將那些地瓜都做成地瓜條了。

“阿月說昨天在她師父那兒吃到的地瓜條和咱們家的不一樣,想試試看,說不定也能像柿餅那樣賣個好價錢,那咱們也能換些米麵回來。”阿月的孃親回答。

阿月的爹聽了這話就不再吱聲了,先試試看吧,畢竟阿月娘做吃食的手藝確實是不錯。

自從柿餅賣了好價錢以後,現在不僅是梅山,連往外村的人都稱讚不已,況且地瓜可以存放的時間比較長,到時候不行還可以補救,今年地裡的水稻又沒有收多少。

一家人就開始忙開了,照著湯月華的法子,試了一上午,將地瓜切成大小相似的條條,上了籠屜蒸了幾籠,就等著晾乾了看看效果怎麼樣,不過這還得等到明天才知道,還得要有太陽才行。

因為湯月華只吃過這些地瓜條具體的做法並不瞭解,只知道需要蒸,晾曬,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也只能多做幾個樣本,等明天再看了。

下午的時候,湯月華就到樓上去了,自己的老本行可不能忘,隨意地坐在椅子上,天光從天井上頭照到自己的書上,上面的字密密麻麻,都是一些醫學用語。

樓上的少女不時地還站起來走走動動,看看天色,灰濛的天色不見陽光。

不知道明天是不是依舊這個天氣,但願明天會是一個晴天,不然那些地瓜條就糟糕了。

自己明天又得去山上,要不明天就別帶鴨子軍了,也不知道自己那個啥也不教的師父,明天又會給自己一些什麼書呢?有些期待。

一天又這樣結束了,第二天一早,還沒有起床的湯月華就覺得今日的溫度有些低,仔細聽還能聽到外面淅淅瀝瀝的聲音,今天果然下雨了,想到昨天的地瓜幹,自己果然是出師不利呀。

“娘,那些地瓜怎麼樣了?”

“我拿了一些放在灶臺上,烘烘看,沒事兒,橫豎咱們也是要切成地瓜條的。”看到情緒有些低落的女兒,趕忙安慰道。

“今日下雨了,是不是可以不用去山裡了?”

看看天井上的屋簷正往下滴著水,秋天的雨規模不如夏季的來得暴烈,應該沒有什麼問題,而且自己還有很多的問題需要解決。

“爹,我今日才是第二次上課,缺席不好,人不都說寒窗苦讀嗎?雖說女兒不用像哥哥們那樣去趕考,但是總要堅持的。”

“那行,你吃完飯喝一碗薑湯,等會兒穿上蓑衣,將斗笠戴上,就是鞋子。”說完看了看女兒的布底鞋,這要是到山上鞋子估計得溼透。

“一會兒,我穿舊鞋,外面再套上草鞋,再戴上一雙鞋子放在蓑衣裡,等到地方了就換下來。”

他見女兒將事情都想好了,就不再說了,想了想還是不放心,“要不爹陪你去,今天下雨山路不好走,萬一跌跤了怎麼辦?”

“真不用了爹爹,平時趕鴨子也有遇到下雨的時候,女兒已經習慣了,不用擔心。”其實她是想要仔細看看山上有沒有什麼自己需要的藥材,要是爹爹在一旁難免有所顧忌。

不知道為何自家爹爹聽到自己的話,似乎觸動了什麼,低下頭過了一會兒才抬頭,應了一句,“聽你的。”

湯月華拿起自己的書籍,有些捨不得背上,不知道這些書一會兒會不會淋到雨,要是受潮了怎麼辦,聽淨空說這些裡頭可是有好些都是孤本真籍。

和這些書比起來,自己受寒可不是什麼大問題,畢竟自己受寒了還能喝喝藥,書要是壞了怎麼辦?算了,師父說這些書籍掌握以前必須帶上,猶豫了一下還是帶上了連同那個沉重的書屜。還在上頭也披上了蓑衣。要不是書屜的手柄橫在中間,自己都恨不得給它也戴上斗笠。

下雨的山林,一片霧濛濛,那一段青石板的路溼漉漉的,有些滑,自己好幾次腳下打滑,幸好手裡拄著一個柺杖,不,是登山杖,到了樹林的時候,腳底下的路變成了粘膩的黃土。

原本堅硬的黃土,經過雨水一夜的洗禮,已經變得柔軟,不時就會讓人的腳陷在裡頭,雖說沒有深坑,但是給人造成了不小的阻力,這樣走下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

好不容易到了山上,湯月華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這麼累過,要不以後和師父就來個遠端教學好了,這樣實在是太浪費時間了。

到了寺裡在堂房旁的小屋裡將鞋子換好,就到堂屋裡去了,今天依舊是淨空給自己上課,依舊是之前的風格,先解決生僻字,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師妹那些書籍你都已經看完了,都記住了?”淨空強調了“都”

“那個師兄,是的。”湯月華回了一句。

那個,又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