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上）4

三十年，過去了。

那個當年還被人所議論紛紛的傳言，甚至可以說是“都市傳說”，現在，經過了時間的沖刷，也漸漸被人們淡忘，直至現今，成了網路上不起眼角落之中寥寥幾筆帶過的簡短內容——人們更多地，只是將其看作是一件普通的考古事故。

……

冬日溫暖而和煦的陽光，透過稍有些“渾濁”的玻璃門，柔和地灑在古玩店的老舊木質地板上。

古玩店的門吱呀一聲開啟了——就這扇二十件年沒有換的不鏽鋼玻璃門來說，都可以算是一件“古玩”了。

“老闆，來看看我這玩意兒能賣多少錢？”一名中年人，嘎啦嘎啦地踏著木地板，用稍有些沙啞的煙嗓音問道。

這名中年人有些皺紋的手，將一個有些沾灰的布袋擺到了古玩店老式的，具有不鏽鋼邊角的玻璃櫃臺上——這袋子，看起來就是那種路邊發的廣告布袋。

“您好您好，老闆現在不在店裡，我來給您先看看哈！”皇甫光赫熱情地站起了身子。

這是皇甫光赫到這家古玩店工作的第三天。

他是辭去了之前那份工作來到這裡工作的。

辭去了之前的那份工作，皇甫光赫可謂是一身輕鬆。

之前的那份工作，加班到並不是特別嚴重。

不過，之前的小公司，分工雜亂，管理混亂，老闆平時不聞不問，一有問題，也只會劈頭蓋臉地責問。

像是這樣的公司，皇甫光赫很是疑惑，是怎麼生存下來的——或許，是靠著一群入職時間不長的人，各種埋頭工作彌補缺陷，才勉強生存下來的吧。

這家古玩店，是皇甫光赫他高中同學父親之前所開的，父親要享受退休生活了現在，那個高中同學，便成為了這裡的老闆。

說是來幫忙，其實也不是什麼打工，確切地來說，是有錢一起賺——一大部分的工資，來源於古玩銷售的提成。

其實說是古玩店，這家店，更多地則是收一些值得收藏的二手舊貨——像是什麼老式的收音機，幾十年前的手錶，有時，也會收些紅木傢俱之類的，真正能夠稱得上是古玩的，倒是幾乎沒什麼——也就店裡寥寥無幾的幾件八十多年前的金屬小擺件，以及店裡歷史最悠久的，百年前的一件銀質擺件。

這名中年人把手裡的布袋子放在桌上，裡面應該就裝著他所說的“古玩”。

中年人開啟了布袋子，裡面還有個塑膠袋，就是那種很普通的超市塑膠袋，似乎還是用過的。

皇甫光赫輕輕皺了下眉——他沒見過這樣拿古玩的。

在皇甫光赫有些好奇的目光之下，這名中年人在一陣淅淅瀝瀝的聲響之中，剝開了塑膠袋。

一個木偶？！

相較於驚訝，皇甫光赫更是嚇了一跳。

展現在皇甫光赫面前的古玩，竟然是一個詭異的木偶。

沒錯，詭異，極其詭異！

這個神秘木偶的頭，非常尖，就像是那種魷魚的頭一般。

而這木偶尖尖的頭上，有著一張及其猙獰的，被拉長的臉！

“這……這是什麼呀？！”皇甫光赫看了這玩意，感覺有些不適。

“木偶啊。”中年人說道。

“我是說，這木偶有什麼來頭？”皇甫光赫接著說道，“看著有些滲人啊！”

“好吧……確實有些。”那名年輕人看了看這個怪異的木偶，接著憨憨地笑了笑說道，“估計是之前做工不好吧，哈哈。這東西說是古玩也不是古玩，不過，我看你們這店，也收些有收藏意義的舊貨，所以就……這玩意兒，是從拆掉的老房子裡找到的，業主這些東西都不要了，就全給我們了，我看了看，拿了些還不算是垃圾的東西。”

“估計是我平時聽各種都市傳說故事挺多了，看了這個，就自然而然覺得有些可怕了，哈哈。”皇甫光赫看了看眼前這位憨厚中年拆遷工人，笑了笑說道。

“這玩意多少錢？大概？”憨厚中年拆遷工人向皇甫光赫詢問道。

“嗯……”皇甫光赫拿起了邊上的水杯，喝了口水，接著放下杯子，估算了一下，“差不多，四十……雖然挺舊的，但是算不上古玩啊……不過我們這店，也收了不少值得收藏的東西，這怪東西，也就收了吧！”

“五十行不？你也說，這東西看起來挺特別的。”中年人開始議價。

“嗯……”皇甫光赫又看了眼這個詭異的木偶，雖然他很不喜歡，甚至有些畏懼這木偶的外觀，“那……四十五吧。”

“……行，就四十五吧！”中年人再次憨厚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