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湖邊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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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也是。”應衡回過頭來,與顧子卿對視,嘴角勾起的是異常明朗的笑容,“父親生前最為疼愛我,如今我也沒讓他失望,他定然很是安心的。”
“是啊!殿下這樣想便對了。”顧子卿點點頭道。
“只是……”應衡忽而又默默的低下了頭,眼神中的哀傷再次湧現出來,“他卻從未入夢,這些年來一次都沒有。”
“難道是我太過讓他放心了嗎?還是說他走的太過傷心,不願意再回來了?”
看著他的樣子,顧子卿張了張嘴,終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她並不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今日,也並不知道如何才能勸慰應衡,此時此刻,彷彿所有的言語,都是不起作用的。
因為對於應衡的傷心之感來說,那些言語都是不痛不癢的,根本就撫平不了他心中的創傷。
“父親當年出征,直到戰死沙場,都沒有做過對不起百姓,對不起國家的事情。”應衡還在緩緩的說著,傾訴著心中的痛苦,“也並非沒有通知京城戰敗的訊息,只是不知為何那些訊息……”
應衡沒有再說下去,只是微微的嘆息道:“可嘆又可笑,聖上與父親當了那麼多年的父子,卻終究一絲信任都沒有,只剩下滿腹的懷疑與猜忌。”
顧子卿在一旁雖然聽的一知半解,但是從應衡的話語中,她還是能夠了解到,當年的皇太子並沒有如傳言說的那般,在臨死之前,都不曾通知京城戰場上的情形。
只是這件事情皇上不信,百姓也不信,所以才會導致那些關於皇太子的流言越傳越兇的場面。
顧子卿並不知道,當年的事情究竟孰是孰非?她只知道此時的應衡非常痛苦,心中那些壓抑許久的情緒,都在這一刻轟然傾塌。
想到這裡,顧子卿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拂上了應衡的肩膀,開口安慰道:“殿下,也許事情並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樣,多年的父子情誼又怎麼會那般脆弱呢?僅憑几句流言蜚語就消失殆盡了呢?”
聽到她的話,應衡遂抬起頭來,看向顧子卿,眼中滿是淚水,卻又不甘心就這樣掉了下來,所以表情異常的倔強,讓人看著著實的心疼。
二人就這樣對視著,其中的情愫暗潮洶湧,又彷彿呼之欲出。
而就在他們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的時候,不遠處卻傳來了腳步聲。
顧子卿和應衡聽到聲音,這才回過神來,而後很是不自然的別過頭去,一起向聲音的源頭看過去。
只見葉滄瀾正邁著矯健的步伐,向他們這邊走過來,應衡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眉頭不覺得地皺了皺,心中瞬間湧起一陣煩悶。
這個葉滄瀾就和狗皮膏藥一樣,每每他與顧子卿獨處的時候,都會出現,來攪亂他們兩個之間的相處,著實是有些煩人。
正在應衡暗自腹誹的時候,葉滄瀾已然來到了他們的面前,而後徑直走到顧子卿的身旁,低頭看向她,緩緩開口問道:“卿卿,你感覺身體可好些了?”
聽到他的詢問,顧子卿點了點頭,“你放心吧!我已經好多了。”
“那就好。”葉滄瀾放心地點了點頭,而後又甚是嗔怪的道,“你如今身體這般虛弱,怎麼能出來吹冷風呢?皇孫殿下也真是的,怎麼這樣粗心,竟然連這個都沒有注意到,還強行把卿卿帶到這裡來。”
聽到他的斥責,應衡瞬間冷下臉來,剛想反駁,卻被一旁的顧子卿給搶先了。
“葉滄瀾,你不要這樣說嘛!”顧子卿看了一眼葉滄瀾,而後替應衡解釋道,“殿下也是為了讓我散散心,所以才推我出來的。”
“而且在出來之前,殿下也已經給我拿了毯子,披在身上,所以在這裡坐著並不冷,相反心情還比較歡暢,比在屋子裡悶著好多了。”
見顧子卿在為自己說話,應衡的臉上立馬展露了一絲笑意,而後異常傲嬌的仰著頭,看向旁邊的葉滄瀾,像是在對他示威一樣。
“卿卿說的極是,若是總在房間裡窩著,並不能有助於傷口癒合,而且還會把心情給弄糟了,所以我這才帶她出來散散心的。”應衡異常挑釁的開口道。
“葉公子所擔心的,在我推卿卿出來之前,便已經想過了,所以根本就不用你這般費勞,來斥責於我。”
聽了他的話,葉滄瀾很是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我也是善意的提醒而已,況且我這也並不是針對皇孫殿下,只是單純的擔心卿卿的身體。”
說罷,葉滄瀾低頭看向顧子卿,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而後甚是寵溺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又替顧子卿捋了捋稍有凌亂的髮絲。
他的這一系列動作,把顧子卿弄的有些蒙,不禁怔愣在那裡,不明所以地看向葉滄瀾,不明白他這葫蘆裡到底買的是什麼藥?為什麼會突然間對她做這些動作?還這般的溫柔體貼。
而一旁的應衡也是將這一切,都盡守在眼底,遠遠看去,就感覺他們兩個人已然是成婚的夫妻,動作自然熟練,表情含羞帶笑。
這不禁讓應衡很是鬱悶,連帶著看著他們兩個人的眼神,都變得異常的冰冷。
葉滄瀾做完這些動作,收回手去,而後用眼角餘光看著一旁的應衡,見他的臉色異常冷峻,夜葉滄瀾不禁得意地笑了笑。
剛剛雖然因為顧子卿的原因,讓他沒能說過應衡,但是卻並不代表自己不能報仇,給應衡添堵啊!
就像他剛剛的那一系列動作,正正好好地就落在了應衡的眼中,讓他很是鬱悶,而見他如此的鬱悶,自己的心裡才更加的舒爽。
想到這裡,葉滄瀾又緩緩地蹲下身子,抬頭仰望著顧子卿問道:“卿卿,你在這裡也坐了這麼久,想必欣賞景色也欣賞夠了,不如我推你回去休息吧!”
聽了他的話,顧子卿側頭看了看不遠處的湖面,又看了看應衡,甚是猶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