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顧子卿的這一做法,無疑是挑起了周鋮縉對她的興趣,乏味的日子過久了就生氣,倒是想要尋找意思刺激。顧子青的出現正好符合了這一點。

周鋮縉不禁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他一定要讓顧子卿臣服在自己的腳下,不會再如今日這般高傲,不把他放在眼裡。

正在他兀自想著的時候,卻突然從暗處傳出來一陣聲音,周鋮縉立馬機敏的循著聲音,望了過去,然後緊張的口道:“誰?出來。”

聽到他的喊話,慢慢地暗處走出來一個人。

周鋮縉抬眼看去,卻只見那個人緩步走到他的面前,然後拱了拱手道:“草民柳宗丞拜見小侯爺。”

“你是?”周鋮縉微微挑眉,上下打量著他。

“小侯爺,可能不認識我,但想必一定對家父有所耳聞。”柳宗丞毛遂自薦道,“我的父親,是上一任的知州柳青元。”

聽了他的話,周鋮縉恍然大悟,而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語氣輕佻地道:“原來你是柳知州的公子啊!”

柳青元這個名字他是知道的,在皇孫殿下來到江南的時候,他便派人調查過了,當時與宋粟一起競選江南總督的人,便是這個柳青元。

但是在皇孫殿下來到江南之後,卻忽然查出柳青元賄賂高官的事情,遂罷免了他的官職,然後直接將總督之位給了宋粟。

只是周鋮縉有些摸不著頭腦,眼前的這個人既然是柳青元的兒子,那麼他今日找自己,又是所謂何事呢?

而且這場宴會,好像一般人是進不來的,他沒有收到邀請,又是怎麼進來的呢?

柳宗丞站在一旁,聽出他語氣裡的嘲諷,並沒有生氣,依舊笑著道:“說來慚愧,家父之前因為一些事情,被皇孫殿下罷免了官職,如今已經不在朝為官了。”

“可儘管如此,我依舊認為那些事情,不全都是家父的錯誤,皇孫殿下之所以把家父罰的那麼重,完全是因為聽信了顧子卿的話,被她所迷惑,才會這樣的。”

柳宗丞這些時日,聽到皇上來江南的訊息,便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柳青元,而後從自家父親那裡瞭解之後他才知道。

其實在表面上,看著與世無爭的四皇子,卻在暗中拉攏朝臣,參與奪嫡,而他的那一派,最具代表性的便是永安侯府的這個周鋮縉。

所以在柳青元的授意之下,柳宗丞便收買了這場宴會里的下人,用混水摸魚的方式,成功潛伏進了宴會之中,然後趁著周鋮縉單獨出來的時候,前來與他會面。

而後儘自己所能說服他,讓周鋮縉引薦自己,為四皇子效力,這樣一來,只要他們對四皇子奪嫡有功,等到他日,四皇子登上皇位之後,柳家便可以翻身了。

所以他今日只能成功,不能失敗,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說服周鋮縉,而後得到為四皇子效力的機會。

正在他兀自想著的時候,一旁的周鋮縉聽了柳宗丞的話,發出疑問道:“柳公子,此話怎講啊?難道柳大人之前的案子,還有隱情不成?”

聽了他的話,柳宗丞不禁嘆了一口氣道:“家父當初的確是賄賂高官了,這件事情是無可厚非的,可我覺得家父這些年為朝廷盡心盡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皇孫殿下完全是可以從輕發落的。

“可是這件事情非但沒有如此,皇孫殿下卻還徇私枉法,因為我們家曾經與顧家結仇,皇孫殿下便藉此機會,報復於我們柳家,將我父親罰的那般嚴重,以至於他今後都不能再入仕途了。”

“你的意思是,皇孫殿下與顧小姐?”周鋮縉略帶一絲懷疑的問道。

柳宗丞佯裝一臉驚訝地道:“小侯爺,難道在進入江南之時,沒有聽到那些傳言嗎?”

“在進入江南之時,倒是聽過一些傳聞。”周鋮縉微微點頭道,“只不過在見到顧小姐之後,我便有些不相信那些傳聞了,只覺得那些都是莫須有的事情。”

聽到這話,柳宗丞不禁冷哼一聲,“若我告訴小侯爺,這些事情並非是莫須有的,小侯爺可會信?”

周鋮縉瞬間瞪大了眼睛,略帶猶豫道:“顧小姐,應當不會與皇孫殿下有事情吧?”

柳宗丞不禁微微挑眉,看樣子這個周鋮縉對於顧子卿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很是不相信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看來如今想要投靠四皇子,借他的手搞垮顧家,還是需要一些時日的。

現在的當務之急,應當是毀掉顧子卿在周鋮縉心目中的形象,讓他站到自己這邊來,不然別說投靠四皇子,恐怕他連四皇子的面,都是見不到。

想到這裡,柳宗丞佯裝惋惜地道:“看來小侯爺還是對於顧子卿不太瞭解,被她的表象所迷惑了,正如那時候的我一樣啊!”

果然,他的這一句話說完,周鋮縉立即來了興趣,遂開口問道:“柳公子。此話何意啊?”

“當初,我們柳顧兩家是有婚約在身的,我也是異常傾心於顧子卿的。”柳宗丞開始胡言亂語起來,“只是後來不知為何?顧子卿開始不喜歡我了,並且還設計讓我與我的義妹睡在了一起,而後還喊來人捉姦。”

“這件事情,致使我們柳家顏面盡失,我義妹被父親給送走了,顧家也藉此機會與我退了婚,而不久之後,我便聽人說起,顧子卿與剛到江南的皇孫殿下,一起出入各種場所,二人完全不避諱。”

柳宗丞的這一番話,說的很是巧妙,他並未說明二者之間有何關係,但卻把它們放在了一起,讓周鋮縉自己去思索,把這兩件事情聯想到一起,以此來破壞顧子卿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果然,待他說完這番話後,周鋮縉便若有所思地道:“所以你懷疑顧子卿是搭上了皇孫殿下,才會設計與柳家退親的?”

“不單單是這一點,才引起我的懷疑的。”柳宗丞又緩緩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