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掩耳盜鈴地自我解釋為,是被迫的而非自願,自己的心理關也過了,何樂而不為。”

“我呸。”柏承誠掩面而走,從此再也不多事了。

第二世界就是這麼個慾望飆揚的狂放之地。真實世界裡一切不敢做不能做之事,在這裡都百無禁忌。

弓雖奸會被懲罰嗎?如果女子上告且證據確鑿的話,當然會,這裡並非法外之地。但畢竟只是第二世界裡的懲罰,因為監禁和死刑都沒大用,一般都是罰款。

那是不是就可以無所顧忌地在第二世界裡犯罪呢?當然不可能。第二世界裡的生活已經佔了人類的絕大部分時間,不能上線,相當於坐監,也失去了相應時間裡在第二世界裡的工作、收益和享受,代價還是不小的。

犯罪和懲處都跟‘三人行’無關。柏承誠揮別魯有志和範公明,快步趕到自己上班的流風機甲維修店。

一進門,感覺氣氛有點緊張而壓抑,空氣凝固了一般。嚇了柏承誠一大跳。

流風機甲維修店不算大,進門是一個三百多平的維修大廳。後牆有一些小門,分別是客戶招待室、員工休息室、辦公室、廚房、餐廳、廁所等。

此時維修大堂內,兩夥人對峙,氣氛凝固,有點劍拔弩張的感覺。

一邊以店主流風為首,身後是七八個本店的員工,都是一副忿忿不平的神態。

相對的另一群人,中間端坐的是一位自帶氣場,一看就知其身份非同一般的中年人。中年人的臉色倒是很平靜,卻有一股凜然不可輕犯的氣勢。身後也有七八人,體型剽悍,眼神銳利,應該是那中年人的保鏢。

大堂中間是一架十五六米高的古董級人形機甲。一個頭發花白,年歲約一百二三的老者正圍著機甲打轉,眉頭皺緊。

另外就是三四個閒散人員,離這兩夥人的距離都比較遠,似乎是擔心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可又想看熱鬧而不願離去。

店內氣氛凝重,柏承誠自然不敢大模大樣地走進去。瞧見同為勤雜工的牛奶瓶躲在大門口的邊上,悄悄挪過去問道:“瓶子哥,這是怎麼啦?”

牛奶瓶豎起手指輕聲道:“噓。別說話。咦?少伯,你請的假不是還有兩天才到期嗎?”牛奶瓶之所以如此清楚,是因為以前是三個勤雜工輪休,少了柏承誠,兩個人的工作量自然多了不少。他可謂在計天等著柏承誠上班。

少伯是柏承誠在第二世界的名字或者說ID。受父親的影響,沒有取個亂七八糟的名字,覺得少伯比較文雅。

柏承誠將牛奶瓶拉到門外,“先別管請假期事,跟我說說裡面到底怎麼回事?”

“嗨,砸招牌咯。”牛奶瓶說:“坐著的那人昨天送修了一臺機甲,說是慕名而來,問這裡能不能修得好。

流風店主的自信心你是知道的,又聽說對方是慕名而來,自然是滿口保證啦。

客戶笑嘻嘻地確認,‘真能修好?’

流風店主隨口回答,‘能。要是修不好,我賠你一臺一模一樣的。’

我猜當時店主的想法估計是,不就一臺手動操縱桿式的古董機甲嗎?電子系統簡陋,機械控制部分也不算複雜。這種原始的機甲,擁有一個A級,兩個B級維修師的本店不可能修不好。

結果壞事了,還真就修不好。店主(A級維修師)和扳手、機床(維修店的兩大B級維修師)三人通宵沒睡,怎麼都找不出故障來。賠一臺一樣的機甲事小,流風店的名聲可就毀了。在這條街上,我們的技術可是名列前三的存在。

現在無奈,請來了一個大師。喏,就那老頭。悲催的是連大師也束手無策。這不,相持著呢。”

柏承誠,“維修跟治病一樣,哪有百分百的把握?名聲什麼的,也未必一次就能毀了,最多是店主因為大話而丟了一次臉而已。這種老得掉牙的機甲,賠一臺也沒多大事吧。至於鬧得面紅耳赤的?”

牛奶瓶撇撇嘴,“嘿嘿,問題就在這裡。流風店長起初跟你想的應該差不多,看走眼咯。

你知道這是什麼機甲嗎?它是真正的古董,兩千多年前聞名遐邇的手工大師魯長庚的收山之作,拓天。你知道現在值多少錢嗎?真實世界的拍賣價,三百八十億。一比一百,在這裡它也值三點八個億。一次賠三點八個億,快一年的收入,流風店還不得倒閉咯。”

“我的乖乖。”柏承誠嚇得乍舌,“這就是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