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的現實是,幽盟對於柏承誠來說,毫無秘密可言,而帝賢對銀聯則基本上一無所知。

是的,可以說毫無秘密。帝賢想起先前說決定勝負的,不僅僅只有功力高下,柏承誠就直言他的控魂術和用毒術對他毫無吸引力。至於自己的武技,帝賢懷疑柏承誠全都偷學去會了。再加上柏承誠已經掌握了幽盟所有殺手的名單。可以說,柏承誠隨時隨地能致幽盟於死地,而他對銀聯卻沒有太多的辦法。

這對於一直高居萬靈界‘食物鏈’頂端的帝賢來說,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所以他說要跟銀聯同歸於盡,還真的不見得是威脅。說不定一發狠,他真會這麼做。反正他本人的安全無虞,沒了幽盟,另外建立一個類似的組織就是。

柏承誠冷冷地回答,“我奉勸你千萬別試。試試看的結果,是你死無葬身之地。

你修煉了多久?八百多年了吧。我才修煉了多久?滿打滿算,四十一年。

你覺得我還需要多久才能晉階永恆境?我一旦晉階永恆境之後,你覺得你能跑得掉?”

帝賢一愣,“你說啥?你才四十多歲?”他能感知到柏承誠的年齡小,但怎麼都想不到柏承誠居然如此年輕。

柏承誠道:“沒那麼年輕。”

帝賢鬆了一口氣,暗道,我就說嘛。

但柏承誠接下來的一句話,差點將他噎死。柏承誠補充道:“今年五十九,快要滿六十。唉,六十花甲,老了啊。”

帝賢氣得吐血,你特麼的六十歲就老了,我們這些八九百年的老傢伙,豈不是早就成古董了?

不管他如何不信,但他確實不敢像先前那麼硬氣了。柏承誠說得沒錯啊,他現在還只是歸元境巔峰,就能跟自己打個勢均力敵。一旦他晉階永恆境,還真有可能殺死自己。

雖說晉階永恆境不是那麼簡單的,他自己在歸元境就熬了整整五百多年,但他卻下意識的相信柏承誠不需要那麼久。可以說,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被柏承誠威脅了。

如果帝賢此時不是永恆境,僅僅是歸元境巔峰,他反倒不懼。正因為晉階永恆了,才有了顧慮。

矛盾嗎?一旦都不。如果還是歸元境,壽命也就一千歲左右。也就是說,他垂垂老矣,只有幾十年好活。沒有前途,自然可以破罐子破摔。

問題是晉階了啊,生命進化了啊,壽命擴充套件到差不多三千年了啊。要不怎麼叫永恆境吶?

以三千年計算,他甚至將自己看成年輕人了,日子還長著呢。新生活剛開始,怎麼敢跟柏承誠玩命?

帝賢呆呆地看著柏承誠,“既然如此,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在任何時空都一樣,一旦一方佔有絕對的優勢,雙方就絕對沒有達成平等協議的可能。

柏承誠坦然道:“有哇,怎麼沒有?我們可以有生意上的合作,比如我賣情報給你們,減少你們殺手刺殺的難度。我可以收購你們得到的財物。千萬別跟我說你們是那種只取報酬殺人而從不順手取財的君子。

另外,我也有可能僱傭你們幫我殺殺人啊。”

如此合作,帝賢自然願意,因為是平等的,柏承誠並未有任何過分的要求,但他不相信柏承誠的‘善意’。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人與人之間,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善意,只有利益。

帝賢疑惑地問:“你們到底來自哪裡?來萬靈界到底是何目的?”他以為柏承誠說將來僱傭他們殺殺人,是準備將幽盟當工具使用,以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比如謀求佔領萬靈界。

柏承誠道:“這個問題,你不是第一個問我。不管對誰,我都坦誠地告訴他,我是被虛空亂流意外捲到萬靈界的,現在一時半會找不到回家的路,不得不暫時落腳在這裡。

人嘛,太閒會廢掉的,修煉又極其耗費資源,所以我不得不找點事做,這才開設一家二手商場掙點錢。

你們非要把別人都想得跟你們一樣狡詐,一樣的用心不良、心懷鬼胎,我就沒辦法了。

我還是那個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嘛,睚眥必報。你知道的,人不狠,立足不穩吶。銀聯商場還未開張,我遭受到了什麼?

所以,只要你們不惹我,不傷害我銀聯成員,我們就相安無事。

從今天起,只要幽盟有一例針對銀聯成員的刺殺,就預示著你幽盟對我銀聯宣戰。那個時候,可就不再是所謂的回訪了,只能是不死不休。

決定權在你。你看著辦。”

帝賢臉色變幻,遲疑好一會才說,“何以保證你說話算話?”

柏承誠,“這個嘛,我要說憑我的人品,你可能當做笑話聽。但我還是隻能這麼說,我柏承誠說話,一向言而有信。”

帝賢做出讓步,轉而求其次,“我們之間就算做不了師徒,難道不能成為朋友嗎?比如互相交流一下修煉心得之類。我想我的經驗,對你絕對是有幫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