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承誠的話,讓全場發愣。顯然,柏承誠不是以前那個耳順的柏承誠了,變得強勢而霸道。

第一個高高舉起杯一飲而盡的,是赤龍娉婷。喝完之後,大步走向柏承誠,站到了他身後。

魯有志不用說,第二個喝完,站隊。他其實是不需要表態的,早就堅定了追隨柏承誠的意志。之所以舉杯喝完,也走一個形式,是看到赤龍娉婷那麼做,以及眾人的猶豫不決。

方星航郭天放都凝重了面容。

卓青陽突然站起身,仰頭一飲而盡。方星航伸手拉住她,被她狠狠地甩開,然後大步走到柏承誠身後。

宿松哈哈一笑,“我乃柏氏家僕,豈有不聽主子吩咐的道理?”仰頭喝乾。隨後,俠客行整體起身,全都喝完,走到柏承誠身後。

卓青陽狠狠地盯著依然在猶豫的方星航。而方星航依然猶豫。到了他們這個境界,很難因為別人的觀念改變自己。

柏承誠道:“我建立過不少組織。四象峰,三道宗等等。可以說,全都以失敗而告終。為什麼?過於民 主。

民 主不好嗎?它似乎是一個社會進步的標杆啊。

可我要說的是,人上一百,五顏六色。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考慮,都有自己的思想。任何一件事要想取得完全一致,幾乎沒有可能。

那麼,依從大多數人意見的所謂民 主,就成了必須的規則。但規則的制定,其實又約束了民 主。 然後,民 主就成了某些人的工具。比如將自己的利益打包在某一部法律條文裡,舉行公投。民眾其實多數不贊成其中某一條,但卻認可整部律法。

這算是民 主嗎?

我沒有看不起民眾的意思,因為這違背政治正確。但大家捫心自問,民眾的認知範圍,有高層人物大嗎?民眾的分析能力和判斷能力,有專業人士強嗎?

我不反對政府實行民 主,但我這又不是政府?

對不起,在我這個小組織裡,我不需要民 主,只需要認同。認同者,那就跟我一條心,一條路。不認同者,我也不反對你們按照你們的思想去做事嘛。”

方星航,“你說的僅僅只有一句話,不嫌太簡單了一點嗎?你就認定你做的一定是對的?”

柏承誠,“對於我個人來說,我肯定覺得我想做的必然是對的。對於社會來說,我不認為我做的一定是對的,只求我問心無愧。

真的,我倒是希望你們不要加入。因為我要求絕對的同心同德,不希望以後我們組織內部會出現異議。那時候翻臉,你我都難堪。”

方星航,“你不容許反對意見,這第一條就不對。”

柏承誠,“對,我不容許反對意見。你不接受,可以不加入,我不強求。如果加入,那就必須聽我的。就這麼霸道。

其實我並不覺得霸道,因為我不反對你們按照你們的意願行事啊。你想怎麼做,你自己去做就是。我不強求你,你也彆強求我,多好。何必委屈自己是吧?

修煉修心。我只能順著我的心意行事,不可能按照你的意願違心行事。如果是那樣,我的心理就有障礙。心不順,氣就不順。氣不順,功力就難以寸進。我的路,也就走到了終點,還談什麼大義公理?還談什麼無愧於心?”

郭天放,“一個成熟的政治人物,不應該是這樣的。······。”

“打住。”柏承誠打斷郭天放,“我從來沒說我想當一個政治人物。”

郭天放和方星航都是一驚,“你建立組織不謀求政權?”

柏承誠呵呵而笑,“想多了吧?我什麼時候說我想謀求政權了?組織或許需要一個地點作為自己的總部,但我並無權力慾,也沒有擴張之心。

我說了,僅僅是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讓世界多一點善良,少一點邪惡而已。我不想將這個理念變成不可推卸的責任。做得到的,我儘量。做不到的,你讓我為此而獻身?對不起,我不幹的。

你們可以當成我想行俠仗義,想懲惡揚善,但又不願意揹負過於沉重的負擔。

我只做我力所能及的事。

你可以說我沒有責任心,沒有大義感,沒有民族國家觀念,但我卻認為我已經超脫了這一切。

你們只看到銀河系,而我卻看到了全世界。

我出身於銀河系,願意幫助銀河系,但我不欠銀河系。

這樣吧,讓你們看一段影片。”

柏承誠打了一個響指,一個巨大的虛擬全息屏顯示在空中。

播放的,正是當前的抗鷹前線的戰況。銀河系內外,以及大小麥哲倫星系,全都佈滿了么米機器人。柏承誠如同神一樣,不出門能知天下事,甚至能探測出人們的思維活動,只看需不需要。

抗鷹戰場,擔當主力的,自然是卓青琳張仁枚交給葉雲舒的那八百多萬衛隊。

可謂殘酷的血戰,八百多萬衛隊,此時只剩一半左右。他們依然依照軍令死戰不退,即使身死體滅。

其實他們的損失完全可以大大降低,只需要其他軍隊斜向插入天鷹戰隊的側方,打斷天鷹戰隊的整體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