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說舒服了,馮茹蕾才問,“剛才想什麼去了,怎麼會走神呢?”

耿忠恕不自然地紅了一下臉,“我,我在想今天宴會的事。”

馮茹蕾多聰明,瞬間就明白過來了,“喲呵,原來是你春心萌動了,才故意來試探我是吧?一見鍾情啦?有本事就去追。白無塵再優秀,也不是我的菜。你知道的,我有柏承誠。”

耿忠恕有些不捨卻又堅決地說:“說笑啦,誰喜歡他。”

馮茹蕾審視地看著耿忠恕,“你是不是擔心我說你。男歡女愛,這跟自然啊,我樂於成全。不過啊,我倒是想問問,你覺得白無塵到底好在哪裡呢?”

耿忠恕道:“不是啦,我怎麼會喜歡只見過一次面的陌生人嘛。只是吧,感覺那個人很隨和,沒有一點架子。來此之前,我們不都擔心別人將我們當作未開化的蠻族人嗎?你看他,堂堂紅塵宗宗主,不但不遠萬里親自來見你,搶先宴請你,還將架子放得那麼低。對待我們,就像對待上司一樣。”

嗡的一聲,馮茹蕾豁然開朗。她終於抓住了那一點,感覺違和的那一點。沒錯,白無塵太沒有架子了。

他這個沒架子,並非禮賢下士,而是骨子裡的習慣。其實,白無塵還是想表現得傲氣的,但擔心這邊誤會,就儘可能地主意自己的語氣和態度,卻不知自然而然地流露出骨子裡的卑微。

沒錯,馮茹蕾可以確定,白無塵有種骨子裡的卑微感,因為馮茹蕾自己有切身體會。當年被影(隱、淫)帝控制的那段時間,自己為了求生,竭盡所能地用卑微、順從去討好那些魔鬼。

想通了一個疑問,更大的疑問又在等著她。難道白無塵這個宗主是假的?應該不會呀。一個是沒必要,他冒充紅塵宗宗主,能從自己這裡得到什麼?如果不是假的,白無塵骨子裡的那種卑微,又解釋不通。白無塵怎麼看都不像一個久居上位的宗主。

白無塵自然不知道,馮茹蕾的觀察力,固然如此細緻而敏銳。可以說,如過今天來的柏明,絕對不會給馮茹蕾違和感。

所謂居移體養移氣。柏軒在柏嗣明手下,本就只是一個跑腿或打手的角色,一個下人。他不得不跟柏嗣明小心翼翼地說,揣摩上意以獲得更多的關注更多的機會。

柏明在那時候,跟柏軒也是一樣的,但在這兩年,環境卻完全不同。柏明用藥物控制住了恆陽帝國全體高層,且強娶了恆陽帝國最美麗的公主。可以說,柏明在恆陽帝國,已經是太上皇的太上皇,無所顧忌,為所欲為。

好在他很是給皇室面子,並未隨便干涉朝政,也不對外公開。恆陽帝國的秩序,依然如故。除了皇室和一些重臣,中下層人士,並不知道對恆陽帝國功勳卓著的煉丹大師木無塵,竟然卑劣地控制了帝國皇室和所有尖端戰力。

恆陽帝國皇室和神人境修煉者,不是沒想過反抗,但最終不得不認命,沒辦法,他們不想自家被斬盡殺絕,斷子絕孫。因為他們及其他們的家人,都中了木無塵的無形之毒,且無解。木無塵隨便他們去聚合全國的良醫、藥師、丹師解毒,卻無一人能檢測出來,更別說解毒了。

加上木無塵似乎也不太過分,還繼續為帝國提供‘靈丹’,提升帝國的整體戰力。也不像某些得志便猖狂者侮辱別人的妻女,不在公共場合對高階修者和皇室呼三喝四。至於強娶公主嘛,反正木無塵也無妻,公主未嫁。木無塵不論修為還是才能,都不算辱沒了公主。

雖然在公開場合給楊恆帝國留有面子,但在私下裡,木無塵卻傲然無比。一國大帝都對木無塵恭敬無比,自然就養成了木無塵上位者的威嚴。

白無塵也正是發現木無塵的方式,竟然讓他控制了比自己還強大的力量,有了緊迫感,這才親自來見馮茹蕾。打聽柏承誠的資訊暫時還是次要的,因為這話暫時還不能出口,以免馮茹蕾起疑心和引起柏承誠的警覺。主要的,他希望透過馮茹蕾為自己的紅塵快速壯大斂財。

別忘了,白無塵可不是英仙臂本土人士,而是來自更為高階的文明。柏氏文明,既有修煉文明,也有科技文明。

可惜的是,白無塵本人,並非科學家,也不是商業高手。他就一個跟班,一個隨扈,一個打手罷了。

若不是他掌握的柏氏隨扈必須掌握的基本知識,即相應的煉丹術和武技功法,加上行前史少賢塞給他的煉器書籍和讀心器,而且這些東西在英仙文明又恰好非常高階,他此來執行任務,絕對不會選擇發展自己勢力的方式,很有可能只能暗中去破壞柏承誠的發展。

馮茹蕾的出現,讓他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而且,這個主意,也絕對是馮茹蕾非常需要和熱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