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承誠,“對不起。”

範恭明,“打住,打住。求變可以,我可不想看到你變得我都不認識了。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嗎?因為張仁枚?不至於嘛。”

柏承誠,“是這樣的。······。”將嘲風衛的變化,雲柏的變化,雲叔的變化,以及自己胡思亂想的一些東西,全都毫不隱瞞地告知了範恭明。再將自己決定從此不再增加智慧機器人和新形態人類的想法,也跟範恭明剖析了一下理由。

柏承誠,“猴子,一人計短,眾人計長。三個臭皮匠能頂諸葛亮。我能完全信任的,只有你和魯有志。哦,雲叔不算哈。你幫我分析分析,我的決定是對是錯?呵呵,以前我們三兄弟,出主意的也一直是你。”

範恭明忽然扭頭,好一會才回過頭來跟柏承誠說話。以柏承誠的洞察力,他清晰地感知到,範恭明擦了眼淚。

呼。柏承誠領會到,兄弟也好,麾下也好,其他人也好,交往的方式,自己以前確實是錯了。

範恭明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才開口,似乎若無其事般,“橙子,我用你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來回復你,你太高看自己了,將自己當神了。

這個宇宙有多大?至少對於我們來說,是無窮大,是未知。

宇宙中有多少文明?有多少種族?有多少生命?依然是無窮,是未知。

我們人類認為自己對星球,星空的影響,是人為的,是主觀的,是不自然的。

但站到更高的角度上看,我覺得這是人類的自大。其實人類沒資格這麼說。

以你的智商,你應該明白了我的意思。”

柏承誠拍了拍腦袋,“沒錯沒錯。我懂了。”

是的,我們看一群螞蟻,在一個原本沒有螞蟻窩的地方建造螞蟻窩,我們覺得這是自然現象。但是站在螞蟻的角度呢?那肯定是人為,哦,是‘蟻為’改變自然,甚至是破壞自然。

我們人類覺得我們建造城市,建立化工廠之類,是改變自然,破壞自然。對於單星球時代來說,因為這些行為會影響星球的環境,使得人類自己的生活環境被改變了,所以這麼說並不錯。

但現在已經是星河時代,若是站到一個更高的角度去看,人類其實跟螞蟻差不多。人類本身就是自然的產物,人類的所有行為,其實本質上依然是自然現象之一。就像動物遷徙,候鳥北飛南歸一樣,人類認為那是自然現象,但遷徙的動物和候鳥們呢,它們肯定認為是主觀故意的行為。

人類的自大,在於將自己和自然進行切割,覺得自己已經跳出了自然,超脫了自然不認為自己是自然的一份子。

如果這個世界上再無其他高等生命,或許可以這麼認為。

但柏承誠很清楚,人類生命下這個宇宙中,實質上渺小而脆弱,數量上不算什麼。比如天鷹族,在進化上就走在了人類的前面,身體結構達到了人類靈體境的高度。

人類修煉幹什麼?本質上還是為了促進自身的進化嘛。

有沒有比天鷹族,和修煉到靈體境的人類更高層次的生命呢?肯定有。

那麼,在那些生命眼中,人類跟人類眼中的螞蟻又有多大區別呢?

範恭明的意思很清楚,別以為自己改變了宇宙,改變了自然,其實人類所有的行為,本就是自然的一部分,就像病毒進化出變種一樣。

柏承誠表示同意,但卻還是堅持自己的決定,“從大層面上講,確實是這麼回事。但問題是,智慧機器人和新形態人類,出自我們之手,跟我們一起生活,對我們的影響太大。我暫時管不了宇宙,可我不得不防範這兩種生命對我們這個種群的不可預見性的不良影響。

將來我們遇上了更高層次的生命,為了生存,我或者會恢復智慧機器人和新形態人類的製造。”

“也是。”範恭明不得不承認柏承誠也有他的道理。

兩兄弟的交流,沒改變柏承誠的決定,但彼此都覺得收穫不菲,至少在感情上,進一步加深了。這本就是柏承誠此行修心的目的之所在。

掛了範恭明的電話,將一直要求訊號連線的小艦隊的通訊接通。

來者是青虎駘駿。之所以喊他來,是因為張仁枚在這裡又遭遇了一場大戰,而且青虎駘駿就是張仁枚當時的對手之一。

青虎駘駿率隊攻擊張仁枚?沒搞錯吧?

一點都沒錯,他響應柏承誠的通緝令,抓捕張仁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