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的確有錯。”餘燃把藥膏塗在她的手臂上,帶著幾分難得的溫柔:“可她情況特殊,你能不能理解一下?”

“求我。”手臂上冰冰涼涼的,裴煙停止掙扎,帶著十足的頑劣道:“你想讓她好過,就要求我。”

“裴煙。”

餘燃喊她名字的時候,聲音低低的,有點兒眷戀的意思。

昏黃的燈光打在他的身上,修長的手指摩挲著她如玉一般的面板。

“我知道你不會追究她的責任。”

“你知道原因。”

餘燃把她的傷口包紮的乾乾淨淨:“你喜歡給人致命一擊。”

他調查了裴煙,或者說,他從很多人口中聽到過裴煙的事蹟。

她是商場裡暗中潛伏的獵豹,只為給予獵物致命一擊的絕佳捕獵者。

“猜錯了。”裴煙揚起唇角,笑意怎麼也止不住:“我是一隻捕捉到獵物的貓。”會戲弄折磨得手的老鼠。

聰明如餘燃,怎麼會不瞭解裴煙的意思。

餘燃唇抿的很緊,那短暫的溫柔就好似幻覺一般:“我會阻止你。”

“藥也送了,我的好事你也打擾了,我就不送了。”

裴煙下了逐客令。

餘燃解了她的束縛,穿上衣服,將藥收好放到她的櫃子裡:“裡面的藥,你記得用。”

“你買的?”裴煙半靠在床邊,揉著自己的手腕,捲髮垂到胸前,遮住細膩白皙的胸口。

餘燃目光微沉:“是皎皎推薦的。”

“我就知道。”裴煙理了理頭髮,拿出櫃子裡的藥看了幾眼:“剛出來的你怎麼會知道這些新品去疤藥。”

“這盒藥你買的,應該知道多少錢。”她把藥就像丟垃圾一樣丟到垃圾桶,不屑道:“她能用到這種的東西,都是我裴家賜給她的。”

“一個私生女,竟然妄想變鳳凰。”

她裴煙能有今天,靠的是裴家,可李皎皎有什麼?一個吃軟飯的鳳凰男爸爸,一個不知廉恥的拜金女媽媽。

“皎皎有嚴重的自殘傾向,去疤藥用的多所以才能給你推薦,你為什麼總是把她想的那麼不堪。”

“那我應該怎麼想?感謝她?”裴煙拿出床頭放著的支票,起身塞到餘燃手裡:“這些錢,就當我賞她的。”

“不用擔心她喜不喜歡,我還擔心她能不能看上。”

“就當皎皎真心為了狗。”餘燃把那張百萬支票扔在地上,轉頭離開。

對於他的譏諷,裴煙也不生氣,送他到客廳,目送他離開,語氣淡然的反擊:“我做狗也比不上你會舔。”

餘燃沒出聲,一開啟門,陳年猛的衝進來。

他側身拉住陳年的肩膀,語調陰冷:“你怎麼還在這裡。”

陳年脖子一涼,梗著脖子道:“我憑什麼要走!”

“不錯。”裴煙拍拍手,攏了攏身上的裙子,柔若無骨的倚著門框:“該走的是你餘燃。”

“裴、煙。”

餘燃把陳年推到門外,嘭的一聲關上門,任憑陳年如何在外面拍門,他還是一步步走到裴煙面前。

“你一再胡鬧,該適可而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