兕子病了五天了,太醫們在門口跪了一排,李世民的吼叫幾里外都能聽見,宮裡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上氣來,我跌跌撞撞的跑進了正殿,李世民看到我,迎了過來,但還是在我面前停下,“兕子……你進去看看吧!”

“說準了什麼病沒?”

“不知道,一直在發燒。”

李治坐在門口抽泣,承乾遠遠的站著牙咬得死死的。我衝進了房,兕子的臉燒得紅紅的,我摸著她的身子,“有沒冰塊?你們就這樣讓她燒著?”

“可是……”宮女想說什麼,我不想聽。

“娘……太醫們……”媚娘過來抓住了我的手,她要阻止我。我反過來抓住她的手。

“我要救她,媚娘,去拿最烈的酒的,要最最烈的。”

“去給夫人拿!”門口傳來李世民的聲音,我聽到人跑動起來,很快烈酒送來,我倒了出來拿布浸透扔給了媚娘,“快,幫兕子抹身子。”

我去拿冰用布包了放在兕子的額頭,宮女們還算聰明,看到媚娘去解兕子的衣服時,馬上放下了帳子,我趁著幫兕子冰敷時,偷偷的把藥丸塞進了兕子的嘴裡。

“給我燒開的溫水,還有蜂蜜和鹽,還要個乾淨的酒壺。”我叫著。

很快,溫水,蜂蜜和鹽送了過來,我調了一大碗鹽糖水,放進酒壺裡,一點點的灌進了兕子的嘴裡,媚娘什麼話也不說,靜靜的按我說的,用烈酒為兕子擦身降溫。我不停的喂著兕子喝水,以避免她長時間的高燒而脫水。隔兩個時辰我就偷偷的喂一粒藥。在第二粒藥喂下去後,兕子顯得安穩些了,體溫在下降。我鬆了一口氣,廣普抗菌素,應該把兕子體內不知明的細菌殺死一些。可是她到底是怎麼拉,我檢查著她身上各處,在脖子上我發現在一小塊蚊子咬過的痕跡。

“兕子怎麼會被蚊子咬了?”我問著身邊的宮女。

“蚊子?”媚娘也愣了一下,“公主這些天有出宮,或者去過什麼別的地方?”

“公主天天去宮門等夫人回來。”宮女小聲的說道。我輕輕的放開兕子,走出了殿門。

李世民看我出來,迎了上來,我退了一步,用手阻止他靠近,他看著我的手勢退後,我看距離差不多了,才住手,他停下,看著我。

“是瘧疾,有藥治嗎?”我問著那一排太醫,他們臉白了,李世民的臉更白。我不知道我的藥能不能治瘧疾細菌,但知道瘧疾是會傳染的,在這兒的人還有這些天出出進進的人,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想著可治瘧疾的草藥。到大唐之前我們都受過中藥的訓練,因為抗菌素不知道有沒用,再就是,萬一在危急的時候我們必須得學會自救,只是這些年,日子過得太舒服,我已經忘記得差不多了。

“黃花蒿你們認識嗎?”我再問,黃花蒿葉片中可提取青蒿素,加上別的配方在現代也是治療瘧疾十分有效的藥物。

“可是那不是……”一個太醫準備跟我背醫書了,我懶得看他,轉向李世民。

“陛下,派人去找黃花蒿,要新鮮的,不能損傷葉片,要很多。”我頓了一下,看看四周,“在這兒的人不要再出去了,傳話去找黃花蒿的人也要注意。不要與民接觸。”

李世民點點頭,馬上派人開始行動,我再吩咐宮人們開始燒水,並且讓院中的人用烈酒洗手。

一個時辰後,黃花蒿堆滿了院子,我看看,與現代那些差不多,讓宮女們與我一起摘了葉片洗淨後包入密實的絲巾中放入放涼的開水中搗汁。濃度差不多時,我鬆了一口氣。

“陛下,讓在坐的人都喝點,您也要喝。”我端著托盤急急的往裡走,邊走邊吩咐著。

“陛下……”又有人準備吱聲,我連看也懶得看了,把托盤先放到一邊,順手拿了一隻瓢,舀了一瓢藥汁當著所有人的面喝下,扔下瓢拿了托盤進屋了。

先給了媚娘一碗,我再小心的喂著兕子。兕子吃了我的抗菌素,其實已經略有好轉,此時喝上對症的藥,我更有信心能救回她了。

第二天清晨時,兕子醒了,看到我笑著,“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還有哪不舒服嗎?”

“讓夫人擔心了?兕子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