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色迷(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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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那奴才的肥手就要抓到自己胸口,少年卻似早有準備,身形敏捷,倏地就躲到了秦主恩身後。
秦主恩愣了。吳家那個胖奴才也愣了。兩人四目相對,吳家奴才沒敢動。
“我要他懷裡的東西!”吳氏氣急敗壞地咆哮道,全然拋開剛剛的楚楚可憐。
只要毀了那假賣身契,就沒了證據。無憑無據,還說什麼狗屁“詐偽騙財,誣陷反坐”?
不過,寫這“賣身契”的刀筆吏真是個廢物!回去再找他算賬!
吳家的奴才一擁而上。秦主恩轉頭看了看剛剛還義正詞嚴現下卻跟塊膏藥似的貼在自己背後的少年,又看了看剛剛還楚楚可憐現下卻滿目猙獰想要吃人的吳氏。瞬間感覺自己這京城第一霸就是個二傻子!誰想用就拿去用?還真是……
天道好輪迴!
混戰開始。三壽這時方才戀戀不捨地丟下手的中第三隻燒雞和滿桌的骨頭,飛身上前。
其實吳家下人雖多但不過都是群烏合之眾,憑秦主恩的身手完全能夠應付。可三壽哪兒敢勞他老人家親自動手,只能認命地跳了出來。
三下五除二,還沒等眾人看清招式,吳家人已然躺了滿地。吳氏立馬像只被捏了脖兒的母雞,剛剛的囂張氣焰頓時全熄。邱家父子、里正等人也一個個目瞪口呆。屋內唯聽倒地奴才們的哀嚎聲。
少見多怪!三壽瀟灑地抖了抖衣角兒,跳回凳子,繼續啃他的燒雞。
與此同時,門外湧進十來個衙役,當即將店裡眾人團團圍住。
“公子,您沒事兒吧?”一個小廝跑進來直奔少年。
“我沒事。”少年氣定神閒地從秦主恩身後轉出來,彈了彈衣袖,彷彿剛剛不過只是找了棵大樹乘了會兒涼。“多虧這兩位壯士出手相救。才能捱到你請來援兵。”
秦主恩默默翻了個白眼。呵,這小子剛剛背了好一通《大齊律》卻原來是為等援兵。
若不計較他對自己的借勢,這小子倒還挺對胃口,機靈活絡,伶牙俐齒。
不過,這小廝……秦主恩看著那小廝慢慢眯起眼睛,旋即轉頭仔細去看那少年,隨後忽而一笑。原來如此!
那邊里正已然三言兩語跟濟陽縣衙的趙班頭兒交待了事情經過。趙班頭皺著眉掃了眼吳氏,揮手命眾衙役將她及一干惡奴拿下,隨後又上前來和少年說話。二人似乎熟識,尤其趙班頭,舉止態度十分客氣。
少年笑著從懷中掏出那張假“賣身契”交到趙班頭手中:“這便是吳氏造偽行騙的證據。我還可做個人證。”
“我等亦可做證。”少年話音未,里正及在場的客人異口同聲。
邱氏父子忙含淚向眾人下拜,尤其對那少年,千恩萬謝,拜了又拜。
於是衙役們押著吳氏帶著這一大群證人浩浩蕩蕩奔向縣衙。秦主恩自然也跟著同去湊熱鬧。
案情並不複雜,濟陽知縣陳百川是個能吏,幾下就審明案情。
原來這吳家慣會騙搶強佔,並藉此發家。吳萬貫膝下空虛,三十多歲才得一女,便是這吳氏。此女心機過人更兼將她爹的騙詐之術學了個十成十。
那邱掌櫃的客棧早在半年前就被吳氏盯上。她讓其門下養的一個極擅臨字造假的刀筆吏,先冒充住店的客人入住悅來客棧。隨後假意與邱掌櫃相交,尋機盜出一頁賬簿,回去再經幾番研摹,最終偽造出一份真假難分的賣身契來。再後來,便有了今日之禍。
真相大白,吳氏及其惡僕收監。陳知縣一面給酒田知縣送信,一面派人去吳萬貫家中拿人。
這一番折騰下來已然時近黃昏。從縣衙出來,邱掌櫃便極力邀請眾人回悅來客棧,欲設宴以謝眾人的救命之恩。尤其是那裡正、少年、秦主恩主僕,更是再三相邀誠心挽留。眾人推脫不過,於是皆欣然前往。
此次算逃過一場大劫,當晚邱掌櫃置辦的席面頗豐,又請了里正、少年以及秦主恩上坐。眾人喝酒吃菜十分盡興。
秦主恩興致極高,擺出一副快意江湖的遊俠模樣,一手抱著酒壺,一手親親熱熱摟著少年的脖子,推杯換盞,稱兄道弟,簡直就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不知小兄弟叫什麼名字,家住何處?”秦主恩斜乜著彎成月牙的桃花眼,笑得一臉和善。
少年強忍著不耐,暗暗試了幾次卻都沒能甩開秦主恩的手。而他那小廝早就被三壽拖到一邊兒灌酒去了。
“在下姓田,單名一個巖字。就是這洛州府人士。”少年無法,只得努力坐直身子強笑道。
“哦,田巖?田小兄弟,幸會幸會。”秦主恩挑了挑眉毛,似乎興趣更濃。
他這副樣子讓少年不禁生出一絲警覺,於是也笑著問道:“不知兄臺貴姓?從何處而來?”
“在下姓秦,京城人士。”秦主恩不願多說自己,立刻又把話頭引到少年身上,“不知田小兄弟可曾婚配?又或是定親了沒有?”
“原來是秦兄。”少年抱拳行禮,想借機起身,誰知卻被秦主恩一把又摁回座位。
“呵呵,並未,並未婚配。”少年皺眉,“也未定親。”
“當真?”秦主恩盯著少年,眼神忽然曖昧起來,隨即仰頭大笑幾聲,“相見既是緣分。更何況今日又同經一場大事,更是緣分中的緣分。既然有緣,又都是男人,哥哥就和你說幾句體己話。
“這男人嘛,婚配之前就應多多見見世面,否則新婚之夜容易出醜!至於是什麼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