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輪碾過一塊水漬。

檀寧從椅子上坐起來,只看到傅京辭的身影沒入夜色。

“傅京辭!”

遠處,幾輛車逼近,檀寧清楚地看到他們圍住傅京辭,很快就看不見他的身影。

檀寧心跳到了嗓子眼。

轉而去拍沈東座椅,“沈東,不能走,不能走,傅京辭是一個人……”

沈東比她平靜很多。

或許是看她真心替傅京辭著急,語氣溫和不少,“別擔心,京哥早有準備。”

“什麼意思?”

檀寧不明所以。

沈東開著車駛入另外一條道,十來輛車排成排,看到沈東過來,車窗降下,裡頭的人整整齊齊地喊了一聲,“東哥。”

“京哥說好久沒有練練手,你們一會兒再過去收拾場子。”沈東語氣稀鬆平常。

其他人老老實實應下。

只有檀寧一個人從震驚中慢慢回過味來。

別人埋伏在什麼地方,多少人,傅京辭早就知道,早就有應對。

人沒事就好。

檀寧長吐一口氣,回神才發現自己一頭的薄汗。

剛剛傅京辭下車那副生死決然的樣子,真嚇到她了。

沈東從後視鏡裡看看她,遞了包紙,“檀小姐回哪?京哥讓我先送你。”

檀寧擦了擦汗,平常她在洲際活動,進出都是沈東接送。

這回特意問地方,是洲際不能去了嗎?

檀家不能去。

萬華庭有傅一帆盯著也不能。

檀寧糾結了下,“醫院那邊?”

沈東輕嗤,“知道我們要去醫院,還在半路攔截,你這個師兄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檀寧抿唇,看來許平傑這一年在畫廊沒少籠絡關係,都能做到這個地步了。

“送我回畫廊吧。”

容九去了畫廊,她可以去她那暫住。

“好。”

沈東開車,兩人再沒了話。

檀寧眼皮一直跳個不停,看著車窗外影影綽綽的樹影,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酒會。

容九剛到。

她半途過來,畫廊和瀚海那邊都很吃驚。

容家算是藝術行業百年世家,這後來重心轉向海外,名聲不大好,但論資質,比許家還要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