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煞氣環繞的黝黑山體下,血紅色的法陣在江小七滴入的鮮血下,響起一陣轟隆巨響,赤紅色的光芒在此刻驟然升起,血槽之下,緩緩流動的殷紅血跡盡數向著大陣的中樞匯聚而去。

目光所見,巨大的法陣中樞下鐫刻的圖騰,看不住到底屬於何等種族,單看圖案的外貌形態,應該屬於靈獸一族,不過在江小七的認知中,從未見過這種造型奇特的靈獸。

那隻靈獸的整體輪廓看上去與金犼倒是有些相似,但兩者卻有明顯的分別,眼前的大陣中樞下,那隻形態詭異的靈獸,彷彿渾身都被包裹在無盡的黑暗中,周身霧氣環繞,體態狹長,頭生兩角,向後倒豎著。

它的頭顱看上去有些像鹿首,卻又與狼頭有諸多相似之處,渾身遍佈的毛髮就像鋼針一樣倒豎著,一條彎曲的尾巴向後延展著,與玄武類似,長著一個蛇頭。

當然,最為醒目的還是這隻靈獸頭顱中間的豎眼,與其他靈獸不同,大陣中樞下鐫刻的詭異靈獸,頭上只長著一枚豎眼,狹長尖銳,從眉心處一直延伸到了嘴巴,裸露獠牙的大嘴向裡凹陷,看上去極為詭異。

而此刻,整座大陣彷彿都在江小七滴入的鮮血下運轉起來,那滴摻雜著斑駁金色的鮮血,延順著大陣中流動的血水,最終匯聚到了那頭詭異靈獸的眉心處,定格在了它的豎眼之中,彷彿一顆詭異的瞳孔。

“呼呼”

緊接著,整座大陣彷彿都在此刻運轉了起來,浩大的法陣凹槽下,有著絲絲縷縷的血霧升騰,與山體內部湧動的黑色煞氣雜糅在了一起,陰冷至極。

“小子,你幹啥了?這大陣怎麼自己運轉起來了?”

就在江小七二人為眼前湧現出無盡血光的大陣失神之際,忽然,就聽一道熟悉的叫囂聲從身後傳來,回頭望去,就見老驢搖搖晃晃的從黑色煞氣中鑽了出來,臃腫的身體上瀰漫著斑駁的紫色靈力,幫它抵禦著此處的濃郁煞氣。

話音剛落,就見老驢邁著蹄子走了過來,上前一步後,探出碩大的腦袋從兩人中間擠出一道縫隙,呲著一口大牙望向面前升騰著無盡血氣的恢弘法陣,渾圓的大眼下閃爍著狐疑光澤,咧嘴衝身旁的江小七這般詢問道。

“江兄剛剛把自己的血滴入了這座法陣中,之後,就出現了你看到的一幕。”

老驢話音剛落,那矗立在一旁的漠北,打量著身旁的一人一驢,臉上忍不住泛起一抹古怪神色,微微一笑後,便是出聲,把江小七之前向法陣中滴入鮮血的事講述了出來。

因為在漠北的視線下,江小七與這頭驢子站在一起,沒有絲毫的違和感,兩人做事同樣都是鬼使神差,而且還格外的不靠譜,難怪他們兩個能夠湊到一起。

“嘔吼,人皇體的血還有這般妙用?小子,快給老夫盛上一盆,淬鍊淬鍊筋骨。“

聽完漠北的那番講述後,老驢黝黑的大臉上忍不住掠過一抹驚奇,咋了咂嘴後,便是探著腦袋在江小七的身上輕嗅,隨後,更是呲著一口大牙出聲,大大咧咧的叫囂著。

聞言,江小七的臉色不由得一黑,若不是時機不合適,他真想一巴掌拍死它,還一盆,這傢伙當人皇體的鮮血是涼水嗎?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一旁,漠北聽著老驢那大大咧咧的叫囂聲,面色也是忍不住有些汗顏,估計在如今的洪荒世界中,敢向人皇體索要鮮血的,也就這頭驢子獨一份了,換做任何一個人來,估計都會被一巴掌拍死。

而且這老驢還獅子大開口,張嘴就要一盆,這傢伙的作風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下限啊。

“吼吼”

就在一人一驢掐架叫囂之際,忽然,就見眼前橫亙的巨大法陣下,忽然傳出一陣淒厲的嘶吼,那般叫聲落在眾人耳畔,讓人不寒而慄,渾身聳起一陣雞皮疙瘩。

那種叫聲,就像無邊地獄下受刑的惡鬼,在忍受著非人的折磨,刀山油鍋萬般酷刑加持在身,在死亡的邊緣掙扎著。

而一旁的老驢,則像受了驚的野狗一樣,渾身毛髮倒豎,兩隻耳朵支稜的筆直,兩條粗壯的前腿直接搭在了江小七的肩頭,躲在他的身後,悄悄探出腦袋四下打量著。

“轟轟”

緊接著,兩人一驢就感覺到一股無比恐怖的威壓,自法陣中轟然掠出,瞬間蔓延了整片空間,充斥在剖開的山體中,落在他們身上。

“好恐怖的威壓,擁有這般霸道力量的人,真正實力就算沒有大能級,估計也已經不遠了。”

浩蕩的威壓剛一出現,江小七二人的身上便是驟然湧出璀璨的靈力光華,將自身緊緊的包裹著,抵禦著那股從法陣之下溢位的恐怖威壓。

至於老驢,自然而然的被江小七照顧到了,這傢伙完全就是一個不要麵皮的主,只要有江小七在,這傢伙從來都不會浪費一分力氣。

一旁,漠北感受著那股從法陣之下溢位的恐怖氣息,面色變得異常凝重,渾身滌盪著雄渾的靈力光芒,旋即便是見他開口,扭頭望向一旁的江小七,這般出聲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