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樘愣愣地站在水桶裡看著紓甯如此,睜大了眼睛甚是不解,只覺著紓甯陰著臉的模樣實在是有些嚇人。

不禁語氣都變得有些膽怯:“阿甯,你這是……”

紓甯則是氣鼓鼓地對著林樘道:“你何故,教人看你的身子?”

因著她正在氣頭上,眼中自是明顯可見的怒火,眉目更是擰做麻花狀,十分扭曲。林樘看的久了,竟是覺得有些……可愛。

他看著紓甯,語氣中還是有著不解,卻又不敢過於理直氣壯,很是納悶地道:“我……我沐浴呀,自然是要別人侍奉。難不成……要我自己洗……”他一雙眼睛看著紓甯,卻是寫滿了大大的疑惑,絲毫覺察不出問題在哪裡。

更是有些委屈。

紓甯:“……”

她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古代,林樘又是太子,本來尋常的古代大戶人家洗個澡就得婢女侍奉在一邊的,更何況是皇家太子……

雖然古代有男女大防這種說法,可防的又不是婢女。

方才腦子一熱,竟是失態了。

便是覺著有些尷尬。

“哦,我明白了。”就在紓甯悔恨的要死的時候,林樘卻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神色鬆緩,身子放鬆地復又坐回了木桶之中,“原來是我夫人,吃醋了呀!”

“你……我……沒有。”

雖然是這樣的,但是紓甯還是堅決咬死不肯承認。

“沒有?那你方才那般,是作何?”林樘含著笑打量著紓甯,“不是吃醋,怎麼會說出來不讓宮女看我身子的話?除了吃醋,我還真是想不出我夫人究竟為何才會如此了啊!”

說罷,他還故意搖著頭,一副有持無恐的樣子。

紓甯只覺著又氣又羞,偏生今日還就是自己魯莽,絲毫理也不佔。

可越想,竟是越覺著氣人了。

索性紓甯心裡頭一橫,竟是直接走了過去,掐著腰一副頗為有理的樣子:“對,我就是吃醋!我就是嫉妒!那又怎麼了?你就是不能讓旁的女子見了你的身子!怎麼也不能。”

林樘面色陡然凝重起來,便是渾身上下打量著紓甯,神情久久未有放鬆。

紓甯有點慌了……

雖然自己說的這話放在現在自然是沒什麼不正常的,可放在古代,多多少少有點驚世駭俗了些。

只是洗澡而已,又不是收在房子做姬妾,估計人家前十幾年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如今自己要人家更改,估計放了誰誰都會覺著自己是瘋了,甚是不可理喻。

紓甯:“咳咳,我是說……”

“既然夫人這麼說,那我聽就是了。”林樘眉眼舒展開來,笑眯眯地看著紓甯彷彿一個迷弟般。

紓甯忍不住掐了自己一下,很痛,不是夢。

甚至還疼的齜牙咧嘴的。

林樘的笑容更放肆了一些,讓紓甯甚是摸不著頭腦。

“只是……”林樘提高了音調,讓紓甯不禁再次心驚膽戰。

果然,林樘不會輕易就答應的。

“只是這事婢女不來侍奉我,那誰來侍奉?”林樘含著笑看著紓甯,那個笑容好似是做了半永久一般。

“內監啊,傅海什麼人的不都行?”雖然覺得自己有些蠻橫,但紓甯依舊虎著臉不肯相讓。

“好,那以後就讓內監來。”林樘很是認真嚴肅地道。

紓甯很意外,林樘居然答應的這麼爽快,爽快的讓自己甚是意外了。

“你這是答應了?”

“嗯。”林樘點點頭。

“只是……”林樘頓了一頓,“那我今日……正沐浴的好好的,才洗了一半,你就把人都趕走了,這算什麼?”林樘很認真地道。

“這……”紓甯看向林樘,只見林樘身上果然還沾著香粉蜂蜜等物未有清洗乾淨,是剛才宮女往他身上抹各種香料時被自己攆出去一時未有顧得上的原因。

“這……”紓甯想了想,“殿下可真是金尊玉貴,難道就不能自己動手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