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布碰到傷口,疼得傅挽嘶了一聲。

竹微微一頓,目光就落在血淋淋的傷口上,還在流血,看起來很可怕,地上水盆裡的毛巾也被染紅了。他盯著一盆被血染紅的血看了一會,才低啞地問道:“我做你的武器,是不是要保護你?”

傅挽微微一愣,隨即笑起來,“是啊,想要殺我的人很多很多。”

“我會保護你的。”他的語調很平靜,像是在簡單地陳述一件事。

傅挽正準備說話,傷口又被紗布蹭了一下,疼得她皺了皺眉,“所以,你要努力成為一個殺手,替我殺掉那些想要殺我的人。”

竹微微仰起臉看著面前的人。

這就是他活著的使命嗎?

如果有這樣一個使命的話,或許活著似乎,也不是那麼無趣痛苦了。

傅挽臉上痛苦的表情一下子又消失了,又恢復成之前散漫嫵媚的模樣,她看了竹一眼,“你的命是我的,你得為我活著,保護我。”

她低著頭看他,漫不經心道:“所以,以後無論是做什麼,都要留著這條命,留著繼續殺掉那些擋了我的路的人,這樣才能繼續保護我。”

“好。”竹漆黑的眼底像是有了一點光彩,虔誠而專注地看著傅挽,“我會活著,成為主人手裡能一直殺人的刀。”

傅挽覺得他的覺悟很好。

於是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脊背,隨便想了想,開口道:“那等你的傷好了,過些日子我便送你去學怎麼殺人。”

竹點了點頭,繼續去給傅挽包紮傷口。

她的脊背單薄,但是殺人的樣子……

竹想起她手中的鞭子卷在旁人脖子上,眨眼間便輕微咔嚓一聲,捲起的鞭子便帶著撒血的頭顱飛旋落地。少女殺人時眸色清亮,帶著股子說不出來的認真與興奮。

所以,殺人應該是很讓人興奮的一件事吧。

竹想著。

更何況……他願意成為她手裡的武器,他喜歡待在她身邊。

傅挽的傷口包紮得很是隨便,包紮完了她便把衣裳穿好了,然後出去吃飯。因為現在已經是夜半時分了,她一整天沒吃飯,還打了架,實在是餓得不行了。

於是她順手把竹抓住了,“走,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竹還沒來得及說話,傅挽便拎著他的脖子駕馭輕功出了血月教,一直朝著城內的西市去了。等到了人多的地方,她便不再用輕功,抱著胸慢悠悠地走著。

少女看到街頭的燒鴨店,眼睛一亮,竹還沒反應過來傅挽便拉著他進去了。

她大刀金馬一坐下去,“小二,要三隻鴨,兩缸燒酒!”

竹沒說話,等著菜上來,一起和傅挽吃了頓飯。

原主的身子非常饞酒,傅挽給自己倒了一碗,喝了一口,覺得燒刀子竟然很香。她看了眼竹,把碗遞給他,“試試。”